如若讓這個四肢發達的家夥,在此時掙脫了血蟒構成的枷鎖,那還了得?因為死亡的逼近,壯漢在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顧及了。
血蟒的蛇口終於對準了壯漢,不發一聲的咬了過去。
許麟的劍已然臨近,壯漢的刀也已經劈砍在了蛇莽的身軀之上。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璀璨奪目,大照四方的時候,許麟眯起雙眼,他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
那是陳婉茹,那是她手中的金劍在橫斬之時,所射出的金光。
呼哧一聲,蛇頭掉落,一股鮮血噴灑在壯漢的頭顱之上,而壯漢手中的虎頭大刀,剛好也將血蟒斬為兩截,那刀身距離壯漢自己的腹部居然隻有那麼一線之隔,力道拿捏是恰當好處,沒有一絲的多餘。
許麟的劍到了,叮當一聲,刺在虎頭大刀的刀背上,借著這股外力,虎頭大刀,再次往裡一送,卻是深深的剖進了壯漢的肚子裡。
筷子捅豆腐,穿了,毫不費力的穿了!
許麟收劍後撤,一氣嗬成,卻是與陳婉茹一起,在站定身形的時候,許麟往旁一看,呂嬌容正站在不遠處的看向這邊,而在她的腳下,那個長相陰柔的男子,渾身早已被一道道鋒利的冰刃所刺穿。
許麟笑了,呂嬌容也是一笑,這兩個人在殺人的時候,是沒有同情心的,但是陳婉茹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的,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血靈再次凝聚成血蟒,那本是已經斷了的蛇頭,竟然又重新長出一顆,斷了的蛇軀也重新的連上,接著對著那具壯漢的身體,就是一口咬去。
仿佛是被蒸熟了一樣,壯漢的屍體,這時冒起陣陣的白煙,許麟毫無顧忌的走向前,將落在地上那把虎頭大刀撿了起來,對著陳婉茹道:“沒受傷吧。”
陳婉茹的臉色有些蒼白,搖了搖頭,看著許麟轉頭對著呂嬌容的時候,心裡的滋味更是不好受。
“你呢?”許麟又問了呂嬌容一句,然而回答許麟的依然是沉默的搖頭,隻不過呂嬌容的臉上,笑臉如花,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因為在她的腳下,正有一個死相猙獰的人,躺在那裡。
“賞心悅目啊!”魔主感歎了一聲,然後看著三人的身形再次消失在迷霧之中的時候,魔主伸手撫摸著赤練蛇的蛇頭道:“精彩嗎?”
“嘶!嘶!”的叫喚幾聲,赤練蛇顯然覺著畫麵中所發生的一切,沒有一丁點的意思,至少對它來說是這樣的。
魔主不以為然,看著許麟三人再次合力圍殺另一人的時候,他伸手一揮,畫麵中的景象又有變化,卻是出現而來兩個上下起伏的人影。而在畫麵逐漸清晰起來之際,魔主搖了搖頭道:“都是將死之人,這時卻不知死亡已經在靠近,到底是無知啊。”
魔主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因為許麟三人在圍殺另一人的時候,沒費多大功夫,在許麟動用魂照鏡的一刹那間,這個被定了身的人,立即便被三人,亂刃分殺掉,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好似覓食的餓狼一樣,這三頭狼,循著氣息,已然向這個方向奔來,可魔主這時注意的是,一個隱藏在迷霧裡的幽靈。
那是王天宇,自從許麟將他放任出魂照鏡以後,這廝就入駐了這這殘臂道人的身體內。不過現在看來,這具屍體上,比魔主先前看到時還要不堪入目的多。
琳琅滿目的傷口上,翻卷這一塊塊皮肉,有的甚至是深可見骨,傷勢最為嚴重的地方,卻是心臟所在的部位,那裡有著一個極為醒目的血洞,魔主已經能夠看到裡麵的身體器官。如此破損嚴重的人身,在王天宇的意識裡,根本就沒有“在乎”的這個兩個字,因為在他看來,這具人身,不過是一個肉墊子而已。
一聲尖利的叱吒之聲,同時伴隨著一聲哭嚎,畫麵中的勝負似乎已見高下。那是一個女子站在地上,正俯視著還在垂死掙紮的一個人,然後不過那人的苦苦哀求,在微笑中,女子抬起了手中的利劍,然後一劍刺出的時候,那人便再無聲息。
魔主滿意的點了點頭,隻不過這時的點頭,不知是為了已然快要臨近的許麟三人而滿意,還是為了那女子的心狠手辣有所認同。不過魔主怎麼想,王天宇血目一眨,然後拎著一把不知哪搶來的劍器法寶,衝著那毫無所覺的女子,就是衝了過去。
王天宇很激動,這是最好的下手機會,隱藏在暗處這麼久,他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就是那女子勝利之後的放鬆,那是千鈞一發的時刻,更是定生死的時候。王天宇似乎已經能預見,那女子在突然被自己一劍刺穿時的驚恐,但是他錯了,並且錯的很離譜。
緩慢的轉身,女子的劍器上,彌漫著一層劍息,然後在劍息吞吐之際,對著王天宇就是回首一劍,這比王天宇的突襲來的還要快,還要猛,似乎早已就做好了準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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