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想甩開明遠的手的時候,這劍鳴之音,忽然間戛然而止。
明遠與明如彼此間有些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之後,倒是再沒有妄動,而是頗為緊張的注視著這個不大的屋舍。
明如的擔心是許麟,明遠緊張的卻是玄德老祖。
因為方才這突然而來的劍息,來勢凶猛,是令人窒息的好像要劃破天際的鋒利。
玄德老祖收回自己的手,虎口已經發麻,包括整條臂膀,最讓玄德老祖心悸的是劍息中所傳達的意境,斬天地於一劍的氣勢。
許麟的雙目是茫然的不知,他不明白也不知道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玄德老祖也發現了這一刻裡許麟的忽然變化,再細細想來,不由得麵色微變,眼眸裡的目光更是複雜異常。
在想明白的玄德老祖,麵色微微展現出一絲苦笑的意味,然後黯然歎息一聲:“是早做了準備吧。”
站起身來。玄德老祖並沒有驚動此刻的許麟,反而是走出了門,然後輕輕的將木門掩上,對著深穀中站立在不遠處的明如和明遠,擺了擺手道:“無事,這孩子破了心境,是要突破了!”
一句話。讓明遠不明所以,而明如的臉上,卻是露出了難得的一笑,是發自心底的高興,在那冰冷的臉龐上,猶如雪蓮綻放。美麗異常。
經曆了很多,或許在許麟這個年紀,本不應該經曆這麼多的,但事實是,它還是發生了。
沒有特彆的記憶,過往中的迷惘,現在變得清晰無比。因為隻有一個執念在驅動著許麟的全身,變強!
弱小的人,總是遊走在邊緣,隨時可能成為彆人的犧牲品,甚至是墊背的,許麟不願,所以他想變強,於是機會來了。
體內的變化。猶如一股洶湧的潮水,讓人來不及防備,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本是應該沉睡在許麟體內的劍息,在玄德老祖輕觸的一霎那間,轉而變成了一個契機,卻是猶如驚醒了沉睡中的老虎一般,再也無法控製。
許麟不知道的是。這的確也是趙老頭兒為許麟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這應該是凶險異常的事情,是對於許麟而言。但是玄德老祖並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就這樣悠然的走出去。
玄德老祖以為的是,這是趙老頭兒隱藏在許麟體內的一股劍息。是為了保護許麟而用,並且封存了一部分修為,當到了某種適合的契機之後,卻能幫助許麟引發這股劍息,所以自己這次當了一個引子,是被趙老頭兒給算計了。
可是,玄德老祖不知道的是,這股隱藏至深的劍息,卻不是趙老頭兒留下的,而是他的生死大敵,魔主所埋在許麟身體裡一個巨大的隱患。
所以他隻猜對了一部分,卻沒有猜中全部。
當玄德老祖回頭凝望著那個不大的木屋之時,心境裡卻是有著頗為複雜的情緒。
許麟,一個接受了洗劍閣傳承的昆侖門人,心境似魔,而對於昆侖而言實在是一個不得不提防的隱患,但是放之任之的話,又要多少年以後,許麟才會有與魔主對抗的實力,以如今的局勢來說,玄德老祖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因為魔宗必然會再次崛起。
那麼就等著吧,是生是死,就看這小子的命運造化,雖然對於洗劍閣的功法亦有渴望,但對於昆侖來說,也不是非得到不可,所以玄德老祖選擇了冷眼旁觀著許麟的生與死。
許麟依舊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的猶如行屍,可在意識神態中,卻一劍爭鳴而出。
一個畫麵,一個持劍而立的白衣男子,麵容模糊,一劍淩空刺出,其下手要斬殺的對象,竟然就是許麟自己。而當這一劍很是徹底的將自己一斬兩半的時候,畫麵居然再次重現浮現,還是那個白衣男子,還是那一劍的突然斬來。
這一次許麟不會再傻愣愣的不做反應,於是血玉劍出現在了他手中,但就在他準備揮劍應對的時候,許麟再次變為了兩半。
太快了,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
特彆真實的感覺,是被彆人一劍兩半的清晰感,快速的傳遍全身,許麟有些發懵,但是再一次的機會,絕不會這樣。
但許麟沒想到的是,這隻是心底一個美妙的意想而已。
無數個畫麵,一幅幅在許麟的腦海中呈現,然後鮮血噴灑的結束,許麟神態疲憊的一次次被斬殺,甚至開始變得有些麻木,但是一股不太妙的感覺從許麟的心底生出,如果一直這麼下去,自己即使不死,也會變成瘋子,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想出了所有能用到的法子,包括在意念識海中,許麟想到了魂照鏡,可還是無用,這個麵容模糊的白衣男子,絕對的是個瘋子,因為隻有瘋子才能斬出這麼乾淨利落的一劍,簡單至極,卻不能抵擋的一劍。
許麟崩潰了,好些時候,他不再做任何的反抗,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從斬出到結束,疼痛還是一遍遍的傳來,並且更加的強烈。
那麼就這樣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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