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恍然的幻像,就那麼清晰的在許麟的腦海裡閃爍了一下,便又立即的消散開來,可是記憶中的印象,卻是無比清晰的。
魂照鏡已經黯然無光。
王天宇的聲息更是從此隔絕,許麟竟然感受不到他一星半點的氣息。
嘗試著用神念呼喚,甚至是用元氣道力催發手中的魂照鏡,可還是全無半點的聲息。
許麟陰沉著臉,怔怔的看著手裡的魂照鏡,以往許麟在用此寶的時候,多半是借助了王天宇的力量,才能如臂揮使的使用魂照鏡,而今再行運用,許麟忽然發現,道力不通,甚至有些艱澀之感,才能勉強的使用,這是許麟所不能接受的。
可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身為器靈的王天宇,怎麼就能一下子和自己失去了聯係,甚至是與魂照鏡也無半點牽連,這實在是說不通,但是歸根結底,還在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上。
許麟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礁石小島,然後隨手將魂照鏡收了起來,麵色狠戾的一笑之後,飄然而行間,便向此處遁去。
黑長的甬道,猶如蛇莽之腹,崎嶇盤旋,但是許麟行進的很快,直到看到不遠處的一片金光之時,才放緩了腳下的步伐,卻聽見一人在笑,並伴有一個慘烈的嚎叫之聲。
下意識的將血影幽身使了出來,許麟悄無聲息的飄到了一塊巨石之後,而當他將目光落到那金光之裡的時候,不由得麵露驚容之色。
隻見這個寬敞的石府洞門之中,一片片金光一層層的好似波浪一樣的四處蕩漾著。
圓通和尚就站在距離許麟不遠的地方,依然是雙手合十的默念著什麼,而在他的前方,王奎則是雙手捂臉的滿地打滾,很顯然這慘叫的聲響,就是出自他口,而至於周建,則是披頭散發的愣然在原地之上,一臉驚恐的看著金光中的原點方向。
那依然是一個人影,隻不過這時看的更加真切,直到他緩慢的凝實在金光之裡的時候,許麟才發現,這和先前出現在腦海裡的形象,竟然是一樣的。
身穿袈裟,明眸齒白間,透漏著一張滿是靈氣的麵孔,那是一個歲數不大的年紀,可許麟卻不這麼認為,尤其在這小和尚的眼眸裡,許麟體會到了一抹勘破世事滄桑的意味。
但是在那笑容裡,許麟絲毫沒有體會到一絲的情感,隻有冰冷和無儘的冷意。
一人在小和尚的麵前痛苦的哭嚎著,另一個人則是滿臉驚恐的注視著在金光中凝實的他,而這小和尚卻依然如故的麵帶笑容,一步一緩的走著,直到揮手間,金光散去,化作了猶如煙火一樣絢麗之色,在半空中璀璨過後,又如螢火一樣的點點落下,小和尚卻依然在笑,而這目光也落到了不遠處的圓通和尚的身上。
這就是畫僧?許麟有些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小和尚的麵容,又不由得想到,或許也是如鼠精一樣的靈物?
可下一幕的發生,讓許麟目瞪口呆的是圓通和尚的反應,竟然就這麼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道:“見過大師。”
“你不喚我師叔祖,卻叫了我一聲大師?”小和尚輕輕的一笑道。
“大師已經被逐出萬佛宗,何來師叔祖之說?”圓通和尚的回答是一板一眼的。
“如是這麼說來,你喚我大師也不是錯的。”小和尚微微沉思過後,瞅著跪在下方的圓通和尚,然後嘴角又是一翹道:“這麼說來,萬佛宗就剩下你一人了。”
聽到這裡的許麟,目光一凝,心裡有些恍然的看向圓通和尚,難怪當初他對畫僧的東西如此執著。
“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去了西方佛國,而在臨彆之時,還是有著心事,於是小僧便問了師傅。”
圓通和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視在小和尚的臉上,而後者眉頭一挑,卻是不言語,而是等著圓通和尚後麵的話。
“萬佛宗在血魔爆發之時,便已然沒落,一直到至今,世間罕有知道萬佛宗還留有一脈,便是被金輪法寺保留了下來,可卻有著緣由。”
小和尚凝眉冷目的瞅著眼前的圓通和尚,半晌過後才是嘿然的一笑道:“是為了血魔?亦或是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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