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太太這話一出，賈敏那顆因為賈代善的維護而鬆動的心再次冷硬了起來。
“若我說不呢？”賈敏看著史老太太的眼睛，輕聲問道。
史老太太聞言，眉頭緊鎖，看向賈敏的目光中充滿了失望與痛心，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四丫頭，彆任性。你要知道，娘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賈敏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那笑容中藏著無儘的苦澀與悲哀“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是把我扒皮拆骨賣了換賈政的前程嗎？
為了我好，就將整個林家充作賈政的踏腳石，換他步步高升嗎？
為了我好，就是用我女兒的一生。為您的寶貝孫子鋪路嗎？
為了我好？這樣的好，我承受不起，也不願去承受！
您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可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將我推向深淵，推向萬劫不複！”
麵對賈敏的指控，史老太太隻是皺了皺眉，語氣不悅的說道“你這是在指責我嗎？”
“我難道不該指責您嗎？”賈敏赤紅著眼眸問道。
“您是我的母親，生我養我，我本該敬您愛您。可是您呢？您都做了些什麼？
您明知道那賈政是個什麼樣的人，卻還偏偏要我犧牲一切，隻為了成全他所謂前程！
您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您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您的女兒？”
賈敏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她看著史老太太，那雙曾經充滿了孺慕與渴望的眼睛，如今卻隻剩下了失望和悲哀。
史老太太聞言，臉色一沉，語氣冷硬地說道“我生了你，給了你生命和無儘的榮耀，你就注定要為這個家犧牲一切。
這就是你的命，是你無法逃脫的命！”
賈敏聽到這話，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她看著史老太太，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溫情，有的隻是刻骨的恨。
時到今日，她總算是徹底弄清了自己在史老太太心中的位置。
在她心中，自己從來都不是她的女兒，隻是她用來鞏固地位、成全賈政前程的一枚棋子！
“嗬，命？”賈敏輕笑一聲，看著史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可惜，我賈敏從來就不認命！
老太太，您說，我若真同您拚個魚死網破，這國公府，可還能有如今的安寧？”
史老太太聞言，臉色驟變，她沒想到賈敏竟真敢忤逆自己。
在她的印象裡，賈敏一直是溫順乖巧、甚至是有些懦弱的。她何時變得這般鋒利尖銳，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
“你……你竟敢威脅我？”史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賈敏，手指都在顫抖，“你彆忘了，我是你的母親！”
“母親？”賈敏冷笑一聲，那笑容裡滿是嘲諷。
“你也配做母親？你可知，真正的母親是如何待女兒的？
是嗬護她，疼愛她，而不是將她視作棋子，肆意擺布！”
史老太太被賈敏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嘴裡說著如何疼愛賈敏，但更多的是將她視為鞏固地位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