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瞧著呂澤這副模樣,暗暗偷笑,她好像有點知道怎麼對付他了。
管他平日裡心思多深、算盤多精,臉皮薄這一條,就是妥妥的死穴。
係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冒出來:“青青,大可不必把厚臉皮當能耐,顯得你好像刀槍不入似得。”
林青青臉上的笑頓了頓,心裡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什麼刀槍不入?
她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懂不懂?
訓完係統,她臉上又堆起甜軟的笑,伸手就自然地挽住呂澤的胳膊,裝出一副好奇模樣問:“大哥想問我什麼?儘管開口,我一定知無不言。”
呂澤側過臉緩了好一會兒,神色才恢複了往日的沉穩,任由她挽著自己的胳膊:“我送你回房,咱們路上說。”
兄妹倆出了正院,沿著長廊往西側院走。
廊下掛著的燈籠晃悠悠的,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呂澤垂眸看著她的側臉,突然開口,聲音比廊下的晚風還沉:“你和陵蔚風,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青青心裡早把說辭捋順了,臉上依舊是那副無辜的模樣,眨了眨眼:“陵大人?我跟他能有什麼關係呀?”
呂澤能這麼問,十有八九是因為呂雉那番話。
這種時候承認她和陵蔚風有牽扯,豈不是不打自招。
她剛想死不承認,就聽呂澤接著說:“陵蔚風這些日子,沒少往一線牽跑吧?他對你的心思,怕是一線牽裡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你還想瞞著哥哥?”
林青青心裡“咯噔”一下,迎著呂澤那帶著探究的目光,她腦子飛快轉著,斟酌著開口:
“我哪有瞞你,當初還是你把陵蔚風介紹到一線牽的呢,給他挑了那麼些姑娘,結果這位大人一個都沒瞧上,其實他的心思,我也隱約猜到了點,可人家沒明說,我總不能上趕著戳破吧?”
當初她鋪子剛開時,呂澤為了幫身邊那些未婚的同僚、好友解決終身大事,把人一波波往她這兒送。
陵蔚風這個縣令小舅子,也是那時候被呂澤介紹來的。
誰能想到,彆人要麼三兩次就定了親、成了家,娃娃都會走路了,這位陵大人卻和她耗上了。
可呂澤這話裡的“常去一線牽”,卻讓林青青心裡打了個突。
劉邦走之前,她也拒絕了陵蔚風。
之後他就很少踏足鋪子,後來加起來攏共也就去過三四回。
她這哥哥,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總不能是陵蔚風那邊泄露的吧?
林青青暗自搖頭,陵蔚風做事還是有譜的,難不成……一線牽裡有呂澤的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林青青的心就沉了沉。
她悄悄側過頭,看著身側呂澤側臉,話風突然一轉,故意裝出副懷春少女的羞怯模樣:“其實說起來,陵蔚風人也挺好的,若是他真開口想娶我,我……我還真不知該怎麼拒絕。”
這話剛落地,呂澤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你個姑娘家能不能含蓄點,你根本不知道他內裡是個什麼人,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得慎重再慎重!”
旁人不知道陵蔚風的底細,他還能不清楚?
這位縣令小舅子,看著是光風霽月,實則是縣令手裡最鋒利的刀,沾過多少暗裡的事,誰也說不清。
早知道會打他妹妹的主意,當初說什麼也不會把陵蔚風領去一線牽!
看著眼前這一向聰慧、如今卻像被迷了心竅的妹妹,呂澤的語氣沉了沉,帶著幾分鄭重。
“婚姻大事萬萬疏忽不得,聽哥哥一句勸,陵蔚風不是良人,你萬不可被他那副表象給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