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十方天龍吟是鎮寺之學。
大雷音寺的大天龍吟名震天下,威名赫赫。
而這般天下聞名的大天龍吟卻隻是十方天龍吟的基礎心法。
大天龍吟隻是打下堅實的基礎,然後才能練十方天龍吟,可見十方天龍吟之難練。
至今尚沒有人練成十方天龍吟。
其心法太過艱深,與佛法相纏繞在一起,佛法修為不足,武功再強也沒用。
對大雷音寺的弟子而言,練武易,修佛難。
練武隻要埋頭苦練,再加上天賦,便能直接練就大宗師,修為不會太差。
畢竟大雷音寺弟子都是天賦卓絕之輩,是上上根器。
而修佛法,有時候一個問題擋在跟前,怎麼也想不通,想不通就是想不通,想上十年八年還是想不通。
修佛講根器,講悟性,講機緣。
很多大雷音寺弟子都懷疑這十方天龍吟不完善,隻是一個假想,即使創出心法之人也沒練成。
所以修煉十方天龍吟的弟子並不多,與其耗費大量時間來修練它,注定修不成的奇功,還不如用在那些能練成,越練威力越強的武學上。
大雷音寺的武學任何一門都值得精深再精深。
“所以,師叔也不必跟我見外,試一試?”
“沒危險吧?”
“有危險,師叔就不試啦?”
“行吧,那就試試。”兩人這時已經飄飄飛掠,來到了一座山頂。
法空伸出左手,駢指如劍,輕輕點向澄煙的眉心。
澄煙一見手指點來,下意識的想閃避。
可念頭乍起,手指已經點中了他眉心,頓時莫名的感悟油然而起。
他一時之間陷入了定境。
法空收回手指,微笑看著他,然後轉身過去,走兩步來到山崖儘頭,負手站在崖前,臨風而立。
紫金袈裟飄蕩,他似欲乘風而去。
十方天龍吟是遠勝過大天龍吟的奇功,如果能練成,在小西天極樂世界內,應該可以震暈九元老人餘逢春。
震暈了餘逢春,才能想辦法弄那天慧神珠。
從餘逢春的念頭裡知道,天慧神珠似實似虛,當初是放在一個小玉匣裡。
他剛剛打開小玉匣的時候,它便懸浮在玉匣內一動不動,然後忽然一亮,化為一道白光射進了他腦袋。
隨後便進入了他腦海虛空。
剛剛進入餘逢春腦海虛空的時候,它是黯淡無光的,後來一直吸納著餘逢春的精神,越來越亮,威力也越來越強。
原本隻能增加一倍思維速度,然後一點一點變強,經過七百多年的增強,已經能將思維提升十倍。
法空看到這個之後,嘖嘖稱奇,感慨九元老人的運氣,怪不得能夠成長為當世最頂尖的高手之一。
這天慧神珠委實神妙。
儘管自己修為已高,不是那般迫切需要天慧神珠。
可有它的話,自己如虎添翼,保命的本事大增。
現在自己是八極境的初段,大乾皇帝楚雄也是八極境,應該不是初段了。
想必楚雄也是有某種秘寶,才能達到如此境界,單憑他自己修煉,達不到如此境界的。
如果與楚雄對上,未必是對手,有了天慧神珠,至少逃命的本事大增。
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自己先反應過來,施展神足通脫離危險之境。
否則,即使有神足通,到時候也未必來得及施展。
他浮想聯翩,紫金袈裟獵獵。
“阿彌陀佛!”澄煙和尚忽然宣一聲佛號,周身氣勢升騰如一條巨龍升空。
法空轉身過來,合什微笑“恭喜師叔。”
澄煙和尚神情肅穆,對法空合什鄭重一禮。
法空笑道“師叔不必如此客氣。”
“好一個灌頂之法。”澄煙和尚緩緩道“十年困境,一朝得脫!”
法空道“師叔這也是厚積薄發。”
澄煙和尚搖頭“厚積就一定會薄發?未必見得。”
他見過太多厚積了多少年,最終不甘而圓寂,隻差那臨門一腳就是突破不了。
這需要機緣。
法空便是自己的機緣。
“走吧。”澄煙和尚踏出山崖,朝著對麵的山峰衝去,雙腳蹬空借力。
他如今已經踏入了兩儀境,儘情的體會著修為暴漲之妙,雙腳踏在虛空,如同能借到外力一般。
法空輕飄飄的跟著他。
兩人來到了紫光閃動的藏經閣前。
藏經閣前,大雷音寺的弟子們來來往往,彼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彼此互不乾擾。
法空隨著澄煙和尚來到藏經閣的四層。
六個灰袍老僧正坐在樓內,六個範圍形成一個梅花狀,宛如六尊泥胎,一動不動。
澄煙和尚從懷裡掏出一塊烏檀令,掏出一下便又放回懷裡,然後輕手輕腳穿過六個老僧中間,從他們身後一個架子上取出一個碧玉匣,打開碧玉匣,裡麵是一本厚厚的冊子。
泛黃的厚冊子被澄煙小心翼翼的取出,遞給法空,輕聲說道“就在這裡看,看過之後不得外傳。”
他說話聲音甚輕,生怕驚擾了六個老者一般。
“是。”法空輕聲答應,雙手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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