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端王楚海看到她這般模樣,驚奇的問道,強忍著笑。
他沒有因為李鶯如今楚楚動人的模樣而心軟,隻覺得有趣好笑。
一向以來,她都是柔柔弱弱卻強勢非常,甚至蠻橫無禮,肆無忌憚。
向來都是她占儘便宜,難得她如此吃癟。
楚海不但沒有心疼憐惜,反而忍不住想要笑。
李鶯冷冷道“王爺你是幸災樂禍吧!”
“沒有沒有。”楚海忙擺手,強收起一絲笑意,麵色變得沉肅“誰乾的?”
“法空!”
“嗯——?”
“就是王爺你想到那個法空。”
“不可能吧?”楚海疑惑“他怎會對你動手?”
李鶯與法空雖然鬨翻,但當初打過兩場之後便井水不犯河水了。
“誰知道他發什麼瘋!”李鶯沒好氣的道“忽然闖過來直接重傷了我,王爺,把府裡的保命靈丹拿來一顆。”
“這麼重的傷?”楚海訝然。
李鶯哼道“比你看到的想到的重得多!”
“行!”楚海毫不猶豫的答應,轉身便出了書房,很快拿了一個玉瓶,身後跟著兩個老者。
他們鶴發童顏,氣質飄逸淡然。
李鶯抱拳一禮“有勞孟老周老了。”
兩老者客氣的抱拳,來到她身邊,探上她皓腕片刻,肅然鬆開手,撫髯沉吟不語。
楚海將玲瓏精致的玉瓶打開,遞給李鶯。
李鶯倒出一顆赤紅丹丸,塞進檀口,閉上明眸開始運功。
眨眼功夫,縷縷白氣從青絲之間鑽出,嫋嫋不絕,凝於頭頂三尺之上,形成一朵白雲。
李鶯的臉色卻沒什麼變化,依舊蒼白。
兩老者凝視盯著她玉臉,感應著她氣息的變化,最終搖搖頭歎一口氣。
楚海壓低聲音“不成?”
腳步聲響起,孫士奇緩步走進來,來到楚海身邊。
楚海擺擺手走出了書房,來到屋外台階下,壓低聲音將此事說了。
孫士奇臉色肅然。
楚海道“法空大師莫名其妙的動手傷她乾什麼?”
孫士奇看他一眼。
楚海一怔“是衝著我來的?”
孫士奇輕輕點頭道“如果不是跟李司正鬨什麼矛盾,那恐怕就是衝著王爺的。”
“對著我來的,何必對李鶯動手?”楚海皺眉道“直接對我們王府的人動手便是了。”
孫士奇輕聲道“對王府之人動手,王爺隻會惱怒卻不會警惕,而對她動手則不同。”
“有何不同?”楚海不滿的哼道“彆忘了李鶯是綠衣司的副司正!”
怎麼說也不該把氣撒到李鶯身上才是,李鶯是綠衣司的副司正,太不給朝廷臉麵了。
孫士奇歎道“他這是警告呢,這一次是傷李副司正,下一次可就未必僅僅傷她,有可能廢掉她。”
“笑話。”楚海發出一聲冷笑。
自己根本不怕這個。
李鶯雖然是自己的門下,可是並不是南監察司的,是綠衣司的人。
廢了也無所謂的。
孫士奇輕輕搖頭“王爺,這一下卻是穩準狠呐。”
楚海不解。
孫士奇輕聲道“李副司正的根本是魔宗六道,如果將她廢了,魔宗六道……”
楚海輕輕點頭,歎一口氣“這是表明,他看清楚了我的用心,還有能力破壞我們的打算。”
孫士奇點頭。
楚海哼一聲道“這原本是老六亂來,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孫士奇道“不愧是大師,一下便看破了虛妄,看到了我們。”
那內諜身上一共兩層迷霧,一般人一層也看不破,厲害人物能看破第一層。
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看到第二層。
自己對法空大師的神通要有更清晰的認知了,遠比想象的更強大幾分。
“這也太……”楚海搖頭。
這種簡單粗暴的報複方式是他們都沒想到的。
原本以為法空會留幾分薄麵,畢竟他可是皇子,總不能直接撕破臉皮。
他推測,即使法空知道他參與其中,也隻會付之一笑,抱怨兩句,或者在彆處為難一下端王府。
他萬萬沒想到,法空毫不客氣的直接動手,簡單粗暴,一點兒沒有高僧的風範。
不過好在隻是動手傷了李鶯,沒有直接打上王府的門,總算留下了幾分餘地。
他在心裡暗舒一口氣。
如果法空真打上端王府的門,他身為端王,好像拿法空也是無可奈何的。
法空神僧得罪不得,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否則,不必動手,隻要把神水掐掉,對端王府的一切人都保持袖手旁觀。
不必再多做什麼,恐怕所有人都要對端王府敬而遠之,孤立起來。
人們都不想因為端王府而得罪法空。
不沾染端王府,頂多是沒什麼好處了,可得罪了法空神僧,那就危及性命。
在關鍵時候,法空神僧明明能救命,卻說救不了,誰能拿他如何?
“確實是高深莫測。”孫士奇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