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側耳傾聽,他的王宮中,竟響起了馬蹄聲。
一股兵勢,若潮汐般滾滾而來。
那馬蹄聲沉重的像戰鼓,隨著蹄聲起落,整個宮城都在晃動,且不斷加劇。
烏貴糜神色微變。
他從內宮出來,往前方的一座小廣場看去,便見到許褚一馬當先,大槊翻飛。
身後的重騎,列陣呈一個尖錐般的三角形,充滿攻擊性。
他們在烏孫禁軍的阻礙下,以近乎恒定的速度破敵推進。
鏘!
一名禁軍橫刀砍向曹魏重騎,卻是被一柄大槊掃擊,連手中的刀一起斷折,腰腹被劈開一個巨大的傷口,翻倒而死。
這一擊,讓遠處的烏貴糜,也暗抽了一口涼氣。
此時許褚撥開一名烏孫禁軍將領的攻勢,隔空看向烏貴糜,突然騰身脫離馬背。
他以雙腳在空中一頓,淩空換氣,倏然逼近烏貴糜。
烏貴糜身畔的侍衛出手,試圖阻攔,卻是聽到後方有異響傳來。
有侍衛回頭,不由得大吃一驚。
一頭猛虎,居然從房簷上跳下來,直撲烏貴糜頭頂。
烏貴糜身畔僅剩的幾個護衛,抽刀砍擊那猛虎。
唰!
最前方的一個侍衛,連甲胄亦被寅的利爪撕碎。
烏貴糜想跑,被許褚淩空投擲的大槊,攔了一下。等他再回頭,寅的巨爪已扇過來。
烏貴糜踉蹌坐倒,旋即被寅一口叼住腰部。
許褚目瞪口呆的看著寅把烏孫國主叼在嘴裡,縱身登上房簷,又一縱便上了房頂。
它龐大的身軀,讓許褚相當擔心那房頂承受不住,會塌下來。
寅頗為得意的回頭瞅許褚,一溜小跑的在房頂遠去。
典大傻沒來,多了個寅……許褚心忖。
他本準備來破城擒王,拿下首功,想不到寅會攔路殺出。
烏貴糜被一頭虎叼走了!
王宮內,一乾烏孫侍衛,宮禁的兵馬,臣屬,都往烏貴糜消失的方向追去。
城內廝殺方興。
而國主已被擒。
烏貴糜腰腹巨疼,被寅的獠牙,刺穿小腹。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狂風灌耳,眩暈中連眼睛也無法睜開。
當他感覺風勢頓止,重新穩下身形,便見到一個人坐在赤穀城的北城頭,身著黑色鑲暗金紋路的甲胄,威嚴莫匹。
寅把烏貴糜放下,在曹操身畔一趴,洋洋得意。
看見曹操,烏貴糜就明白過來,襲城的是大魏的人馬。
他們從天山峽口殺出,來衝擊他烏孫的王城!
“我烏孫隻是協助貴霜,堵住天山峽穀的路。”
烏貴糜聲音顫抖:
“我可以和大魏合作,重開商道…”
驕陽初生。
整個時辰的廝殺後,城內的交鋒進入白熱化,殺聲擂動。
烏貴糜驀地心有所感,轉頭看向城外。
赤穀城往北,城外是遼闊無垠的平原。
視線儘頭,一支騎兵如起伏的雲潮,萬馬奔騰。
那是一支曹軍的兵馬。
夏侯兄弟兵分兩路,夏侯淵負責控製天山峽穀。
另一路兵馬,由夏侯惇領兵,從大魏新擴充的北部國境線,往西側行軍。
他走的線路,就是後世華夏西北部的邊境線。
最終從阿爾泰山以南穿過來,比曹操還要早的闖入了烏孫北部草原。
再沿邊境行軍,往南來。
這支隊伍,以夏侯惇為主,魏延為副。
兩人遠遠的要下馬執禮,曹操在城頭做了個手勢,兩者便直接衝入城內。
他們身後的兵馬,也跟著從破碎的城門,殺入城中。
驕陽高懸。
城牆上,烏孫國主烏貴糜麵若死灰。
他腰腹處被咬開的傷口,血已經滲出了一小灘。
“我烏孫可以服從大魏,天山峽穀的東西通道,永不關閉,全力支持大魏。”
曹操保持著默然,不知是沒聽懂烏孫話,還是不屑於回應,始終沒開口。
這時,有親軍遞過一柄漢刀,並抓住烏貴糜的發髻,讓其仰起頸子。
曹操把刀,搭在其頸部。
一國之主,榮華富貴,這一刀下去,儘數成空。
烏貴糜在短短的一天一夜間,從一國之主,到國都被破,生死存亡。
“留下我…我將帶領烏孫,降服大魏!”烏貴糜祈求道。
曹操揮刀劃過,在其咽喉切開了一道不足寸許的傷口。
這個深度,會讓烏貴糜血流不止,喉管嗆血,而又不至於立即喪命。
無窮無儘的恐懼,在心底蔓延,烏貴糜的喉嚨咯咯作響。
赤穀城,在夏侯惇領軍衝進來後,迅速控製了局勢。
不斷有烏孫士兵被押上來,跪在城牆上,被剁掉腦袋,和死去的十八名魏軍邊卒一樣。
慢慢斃命的烏貴糜也不例外。
他在死前的一刻,才被一刀斷首。
城內屍骸累積,血流成河,被吊死,乃至砍殺的俘虜以萬計。
城頭,曹操回身盯著一個方向,喝道:“出來!”
一個人在他的注視下,從一棟建築內走出。
這個人體外有金光流轉,隱隱浮現出一尊佛陀的虛影法相。
然後,又走出了第二和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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