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一會入城之後,你去打聽一下,看看昌都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諾。”徐術一口答應下來,他心中也在犯嘀咕呢,就是大皇子不說,他也會這樣做的。
天黑之前,隊伍回到了開城之中,然後消息就開始四處傳開。
安國公回來了,不僅如此,還真把大皇子給救了出來。
“他是怎麼做到的,馬上去查。”城外的北府軍軍營,於萬裡得到消息之後,臉色有些陰沉。
可更多的還是震驚,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五陀山,他之前也派人了解過,畢竟能救下大皇子的話,那也是一件大功。
但當派出的人把消息反饋回來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竟然很可能有宗師坐鎮,且這些山匪與大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憑著這一點,他便不會參與其中。
彆偷不著腥,再惹來了一身騷,那樣反而不美。
但賈平安偏偏就做成了,那問題來了,他憑什麼?
“諾,末將這就派人去查。隻是大皇子回來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準備一些禮物...”副將陳友提著建議。
“用不著,一個落魄的皇子罷了。”於萬裡擺了擺手。
他的這個態度代表了很多人,就像是淶水關守將,鎮北大將軍王飛衝,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呢?
於萬裡能拎得清,很多人也可以看到這一點。
但開城之內,還是有些人消息不暢通,或是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就是想賭一下人的也是存在的。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大皇子越落魄,一旦以後成功上位,投資他的人好處就會越大。
徐術就是從這些投機份子口中,得知了昌都城內發生的事情,然後就一臉慌亂的回到了大皇子在開城的院子。
五皇子被圈禁在宗人府,連德貴妃都被打入到了冷宮,徐術一聞即此,人都慌了。
他是被德貴妃調教出來的,在他眼中,這位主子一直是高高在上,且做事十分的冷靜,有條有理。
相比於呂皇後,德貴妃的手段就高明太多了。
甚至在徐術眼中,這位才應該是皇宮的女主子。
可是現在,那位無所不能的主子竟然被打入冷宮,徐術頓感沒有了主心骨。
大皇子的情況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得知昌都城內發生的事情之後,他是頹然般地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語。
一切都想通了。
為何王飛衝連見自己一麵的意思都沒有。
為何,那個叫程然的副將,沒有向自己行禮。
感情,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就是一個落魄戶,是可以無視般的存在。
“混賬,混賬,這些瞎眼的家夥,他們真以為本皇子落魄了,就可以任由他人去無視和欺負嗎?”過了好一會,大皇子這才爆發了出來,那是一嘴的臟話,不堪入耳。
發泄了好一會之後,大皇子這才慢慢冷靜,大腦快速運轉之下,一個人名躍於腦海中揮之不去。
安國公——賈平安。
就在所有人都放棄了自己的時候,這個人卻願意千裡迢迢的來救自己,難道說,是這個人很看好自己嗎?
難道是安國公想要雪中送炭?
也不怪大皇子多想,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就沒有什麼人會對你無緣無故的好,多數都帶有著目的性。
賈平安於大皇子而言,就像是溺水中所抓到的那根救命稻草一般。
其實,他已經彆無選擇了。
儘管開城之中,還有一些豪紳願意支持自己,但那不過就是一種投資罷了,可他們最多就是拿出些錢財,論及能力和影響力,去了昌城不說是屁用不起吧,也是差不了多少。
賈平安卻是不同。
他以十八歲的年紀,短短兩年時間就從一個白丁,成為了一品國公爺,那不是一個運氣好就可以解釋得通。
就像是在淶水關下,麵對一位三千夫長,說打就打,關鍵是嘛事沒有。
誠然,付出了十萬石糧食做為代價,但財力又何嘗不是能力的一種呢?
再想到連賢王都倒在了賈平安腳下,大皇子越發的認為,這是一個極好的幫手。
隻要賈平安願意助他,他未必就沒有翻身的機會。虧得母妃一向自詡睿智,但在賈平安的事情上,卻是一再的犯錯。
之前有過節怎麼了?
為了大業,什麼事情不可以放下?
再說了,能容與自己有過矛盾之人,這才會顯得胸襟開闊,反而會讓彆人稱頌。
大不了...大不了自己成事之後,再來一個秋後算賬好了。
曆史中,這樣做事的帝王不知凡幾。
可惜呀,母妃沒有看明白這一點,所以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