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身材挺拔的男人右手打著石膏,左手拿著手機,正低頭垂眸,認真地不知道在閱讀什麼。
長睫密密匝匝,配上他精明的狐狸眼,側顏淩厲又蠱人。
每個路過病房的女護士都下意識多看幾眼。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在寂靜病房中顯得略微嘈雜。
周墨時薄唇抿成直線,眉心蹙起。
真是聒噪。
他臉色陰鬱得渾身上下仿佛被黑色穢氣籠罩。獨屬於他的結界,將他與一旁樂不可支的溫祁笙分割成兩個世界的人。
“你就告訴我,怎麼被蘇繁星卸的胳膊唄?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溫祁笙滿臉寫著幸災樂禍,語氣中的嘲笑藏也藏不住。
真不是他不顧及兄弟情分,實在是他活了二十來年了,從來沒見過身邊有人被女人玩成這樣的。
“要我說,這蘇繁星真乃你的克星,為了你的小命要緊,以後還是離她遠點吧。”
“你說?”周墨時熄滅手機,懶洋洋地斜睨了溫祁笙一眼。“你之前還說,她不可能是蘇家的人。”
“”溫祁笙一秒收斂了玩鬨。
猶豫了半天,才低聲詢問“你現在怎麼想的?姐姐換妹妹,蘇家會同意嗎?”
“他們大可不同意試試。”周墨時指尖的手機轉了一圈。
說這話時,幽深烏眸陰沉沉的,威懾力不言而喻。
溫祁笙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想勸幾句,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在港城跟蘇家起衝突,並不是很好的選擇。
加上周墨時還有賭約在身,現在顯然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可還沒來得及等他開口勸阻,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沒等他們同意,那扇門被人推開。
一個毛茸茸的兔子腦袋,探了進來。
“?”
“”
周墨時與那探進來的腦袋對視幾眼,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
不是他日夜妄想的蘇繁星,還能是誰?
她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兔子帽子,把自己的小臉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與他四目相對時,還不忘眨巴眨巴。
“哼。”為了表示他的餘怒未消,周墨時惡狠狠地挪開了視線。
這女人,突然裝什麼小白兔?
還是卸他胳膊卸上癮了,不走狐狸精路線了,改走暴力蘿莉風格?
蘇繁星沒在意這男人的彆扭,她徑直走到周墨時的病床邊,將保溫桶跟一個袋子擱在床頭櫃上,又扭身跟溫祁笙打招呼。
“溫生,今天辛苦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聊,我先去抽根煙——”溫祁笙很有眼力見,自覺地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蘇繁星這才打開保溫桶,俯身捧在周墨時的麵前。
“周墨時對不起嘛,我今天條件反射,不是故意的——”
周墨時隻微微垂眼,便能將她獻寶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
她蹲在地上,抬頭仰視著他,白色圍巾圍著巴掌大的小臉,露出她精致得不像話的小巧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