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好戲開場咯~”
地窖裡,滿臉漆黑的淘仙咧嘴露出了一彎白牙。
隨著劉根寶的現身,吵嚷著殺羊分肉和村民頓時安靜下來。
幾十年的村長當下來,可見劉根寶在村子裡還是有不小的威懾力的。
“伯父,你醒了?”
劉世誠幾步上山,站在了劉根寶身邊。
“嗯。
昨晚這雷邪門得很!”
劉根寶低聲回了劉世誠一句。
他的記憶隻停留見到了一張漆黑臉龐的城隍。
至於是真實遭遇還是一場夢境,劉根寶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
“你們要乾啥?”
劉根寶凶狠地看著村民。
“不乾啥!
你遭了雷劈,我們本來尋思著先殺羊。
既然村長你醒了,那殺羊的事就先放一放。”
其他村民都唯唯諾諾,隻有劉三刀不怕劉根寶。
劉根寶磕了磕煙鍋,又掖了掖披著的襖子後,才悠悠然開口:“急個甚?”
“羊吃了一杯倒才一夜功夫,肉裡頭現在還發著酸。
一個個都餓昏了頭?”
劉根寶群嘲完又單獨看著劉三刀:“他們都忘記了一杯倒的厲害我麼話說!
屠子你殺了一輩子畜生,也跟著一起犯渾?
晚上羊醒了再來宰!”
劉三刀冷冷一笑道:“行,晚上宰就晚上宰,我劉三刀等得起!”
“不過既然你醒了,那就跟大家說說祠堂這事怎麼辦?”
裝填完煙鍋的劉根寶吹燃了火折子,當著一眾村民肆無忌憚地吞雲吐霧了起來。
村子封閉以來,煙草和做火折子的草紙鬆香都是成了稀罕貨。
這麼多年過去,隻有他這個村長還保留著抽旱煙的習慣,也隻有他供得起自己抽上旱煙。
“祠堂咋了?”
吧嗒了幾口後,劉根寶眯著老眼終於開口。
“我劉根寶的祖宗牌位也供在裡頭!
如今祠堂倒了,我也不曉得下去後怎麼跟祖宗交代!”
劉三刀睜圓雙目道:“你是村長你不曉得?”
“你是一村之長,祠堂歸你管,每年修繕的錢我們一分沒少交,現在祠堂倒了你就一句不曉得對付大家?
你問問大家夥答不答應!”
村民們互相對視了幾眼,雖然心中對劉根寶存著一些敬畏,但祠堂地位超然,又事關每家的祖宗牌位。
於是陸陸續續有村民也表達了不滿,最後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
劉根寶看著這一小群被劉三刀煽動,挑戰自己權威的村民卻是絲毫不慌。
“都吵啥!”
“老子的羊肉就是喂狗也能喂出一條忠心的狗,喂你們吃還喂出一群白眼狼來了!”
劉根寶一句話直接鎮住了騷動的村民。
“祠堂倒塌還是我劉根寶推倒的不成?
都他娘的找我有屁用?我還能給你變一座祠堂出來不成?”
說完,劉根寶怒氣衝衝地看著村民:“都滾!”
“每家每戶至少出一個男丁,都給我去重修祠堂!
沒男丁的戶出人燒水做飯!”
“都聽清楚了!
出力修整祠堂的,每人多分一斤肉,其他出了力的女人多分半斤。
不出力就曉得挑撥鬨事的,鬨一次就少分兩斤!”
劉根寶說完冷冷地看著屠夫劉三刀,看得原本站在劉三刀身邊的幾個男人都默默移開了幾步距離。
劉根寶到底做了幾十年村長,對於村民的質疑他沒有選擇辯解,而是直接行使權力安排起了解決方案的實施工作。
這一套說辭讓地窖裡的李清陽不禁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