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樓上,皇上望著遠方,輕聲說道:“顏顏,人已經走遠了,咱們回去吧,宮宴也馬上就要開始了。”
惜顏微微頷首,儘管心中滿是不舍,但她的臉上也洋溢著欣慰的笑容,因為女兒終於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帝後二人攜手緩緩回到了坤寧宮,此時,一場盛大的宮宴已然拉開帷幕。
隻見雲寧、雲祥、雲樂還有瑞琪一同朝著惜顏舉杯敬酒,看著這些孩子們都已漸漸長大,惜顏的臉上滿是欣慰,她輕輕咽下了杯中的酒。
如今,雲寧已然快14歲了,龍鳳胎也12歲了,就連最小的雲樂也有10歲了。
望著這幾個孩子,惜顏心中思忖著,孩子們的婚事也該開始上心了。
不過這些也並不著急,今日他們尚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宣布。
她抬眸看了一眼皇上,皇上朝著惜顏微微頷首。隨後,皇上緩緩站起身來。眾人見皇上似有話要說,便都安靜了下來。皇上開口道:“自去年起,雲祥便擔任太子一職,雖其在處事上仍稍顯稚嫩,然而總體而言,朕甚是滿意。”
聽聞皇上對自己的誇讚,雲祥滿心歡喜,他端起酒杯,說道:“此皆為父皇的教誨之功。於朝堂之事,兒臣還需向父皇多多學習。”
見到兒子這般不驕不躁,皇上滿意地衝他輕輕點了點頭。
不愧是自己選的儲君。
因彤彤出嫁,昶旭特意從海外歸來。晚宴上,他看向雲祥,笑著說道:“關於市舶司的那幾個建議,太子說得甚是精妙,那些皇商都對太子心悅誠服啊。”
被大哥這般誇讚,雲祥不禁微微有些赧然,趕忙說道:“大哥,那些建議實則是之前咱們聊天時,你給予我的構思,還是我敬大哥一杯!”
見他們兄弟二人感情如此深厚,皇上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溫情。他深知孩子們的脾性,心想著這一代或許就能實現他心中夢想的和睦景象。
此時,皇上輕咳一聲,目光投向惜顏,惜顏會意,知曉皇上要宣布那件他們期待許久的大事,便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皇上看著雲祥說:“孩子,父皇有件禮物要給你。”
雲祥:嘻嘻。
“朕準備提前退位,將皇位還給你。”
雲祥:......不嘻嘻。
看到兒子舉著酒杯的手就那樣頓在了半空之中,惜顏終究還是有些心疼。
她對雲祥說道:“雲祥,雖說父皇和母後會將雲樂和瑞琪一同帶走,不過呢,隻要一有空閒,我們定會回來看望你的。”
雲祥聽聞此言,猶如遭受雷擊一般,整個人都怔住了,他滿臉的不可置信,訥訥道:“我聽到了什麼?母後竟然要把妹妹和弟弟都給帶走,如此諾大的一個皇宮,豈不是就單單剩下我自己了?”
“父皇,您和母後這是不管兒子了麼?”
雲祥即便已然當上了太子,可到底還是少年心性,一聽說父皇和母後打算離宮,頓時便心急如焚起來。
弟弟和妹妹都要走了,為何偏偏不帶上他?
一直以來,當皇上本就夠辛苦了,偏偏這會兒連父皇母後都要拋下他,跑去享清福了,雲祥的心裡甚至有些嫉妒了。
他也渴望身邊能有個人陪伴著呀。
聽到雲祥的話,惜顏望著皇上,神色間不禁有些猶豫起來,畢竟雲祥不過才12歲呀,他們二人就這般離去,獨留他一人,那該是多麼孤單啊。
“陛下——”
她剛欲開口,雲祥卻打斷了她的話:“母後,您就安心隨父皇去過你們想過的生活吧,兒臣定會將大夏治理得妥妥當當的。”
他方才不過是想撒撒嬌罷了,如今不正是他一直期望看到的結果麼?
雲祥笑著說道:“不過,兒臣的皇後還需母後幫忙把關,母後可不能厚此薄彼喲。”
惜顏聽到兒子這番言語,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孩子,年歲尚小,怎就惦記起娶妻之事了呢。”
雲寧聽了,也跟著湊趣道:“母後,您可也不能忘了兒臣呀。”
“好好好,母後一個都不會忘,這下你們總歸該滿意了吧?”
然而,瑞琪卻開口道:“母後,我不想要嫁人。”
她這話一出,讓惜顏以及哥哥們都不禁愣住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說不嫁人了呢?莫不是被誰給欺負了?光是這麼一想,幾個哥哥的拳頭都不自覺地握緊了。
雲寧更是說道:“告訴哥哥,是誰欺負你了,哥哥去揍死他!”
瑞琪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女子在這世上實在是太難了。女兒不想嫁人,每天還要和那些小妾們鉤心鬥角的,倒還不如一個人過得自由自在呢。”
在看過彤彤姐姐與雲安的感情經曆後,本就對嫁人沒什麼興趣的瑞琪,這下更是堅定了自己不嫁人的念頭。
她心想,那般美好的青梅竹馬之情,都敵不過一個狐媚子的出現,自己又哪裡來的信心,能一下子就遇到一個可以依靠終身的好男人呢。
況且,與其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一個有良心的好男人身上,倒不如不嫁人,一輩子自由自在的,那該多好呀。
惜顏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女兒的心思。她輕輕歎了口氣,這也是她為何打算將女兒帶在身邊的原因之一。
她想著,在那山水之間,能讓女兒的心胸變得開闊起來,也能讓女兒結識形形色色的人,從而讓她明白,這世上的男子並不都像雲安那般。
一場宮宴落下帷幕,待次日來臨,皇上向大臣們袒露了自己的這一想法。大臣們聽聞,自是紛紛跪地,苦苦哀求,然而皇上心意已決,又豈是他們能夠輕易勸說的動的。
又過三月,新皇繼位大典依照大夏皇律,莊重召開。
剛剛度過十三歲生日的雲祥,正式繼任成為大夏新帝,皇上與惜顏也分彆晉升為太上皇與太後。
在這莊嚴的時刻,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凝重與肅穆,那象征著皇權更迭的儀式,每一個步驟都承載著曆史的沉澱與未來的期許。
年輕的新帝,站在那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位置上,眼神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深知,從此刻起,自己肩負起了整個大夏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