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說這句話時,並沒有刻意小聲,因此場中眾人幾乎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破銅爛鐵?”
張慶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無比。
自己所煉之物,向來都是炙手可熱,如今居然有人評價自己煉製的法器是破銅爛鐵!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肖瑞身上。
李傾城聽到肖瑞這話,心中也有些搖擺不定。
張慶雲所煉製的法器,在江省的權貴圈子裡,向來都有很好的口碑。
如今肖瑞居然說這些法器都是騙人的玩意,這不由得使她一時間有些無法相信。
但是,一想到肖瑞之前的那些神異之舉,又令她對肖瑞的話多了幾分信服。
何況,以她對肖瑞的了解,覺得他不像是一個會胡亂評價的人。
思及此處,李傾城便決定在一旁靜觀其變。
而周德貴,王雪琳則是對肖瑞的評價低了幾分。
在他們眼裡,肖瑞大約便是一個仗著有些身份,便信口雌黃的二世祖罷了。
場中剩餘的幾人也是各懷鬼胎,心中都有著各自的想法。
不過,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想,卻都沒有擅自出言評論,而是靜靜地關注起事態的發展。
場中,最憤怒之人自然便是那位張慶雲了。
隻見他指著肖瑞的鼻子罵道:“哪裡來的無知狂徒,竟敢妄自出言,詆毀本大師的聲譽!”
隨後又對著李景山質問道:“李老家主,這小子可是你帶來的。
難道你便任由他如此汙蔑本大師的聲譽,絲毫不管麼?”
李景山聽後有些左右為難。
肖瑞他固然是得罪不起,但這位張大師,在江省玄學界裡也有著不小的號召力。
若是得罪了他,對他李家來說,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肖瑞的宗師身份,以及之前為他治傷並補全青玄訣缺陷的恩情,心中終於下定了決心。
與李家能否獲得完整的青玄訣相比,得罪一位玄學大師,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雖然他還沒有修煉過補全後的青玄訣。
不過,不知怎麼,在他的心裡就是對肖瑞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總覺得肖瑞既然是補全了,那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思及此處,李景山微微一笑:“張大師,肖先生既然如此評價您的法器,那何不聽聽,他接下來到底有何說法呢?”
眾人一聽李景山如此說法,頓時大吃一驚。
尤其是周德貴和王雪琳的心中更是覺得不解。
要知道,李景山這可是擺明了態度,要支持那位肖先生的說法啊。
為此,甚至不惜當麵得罪張大師。
這名叫肖先生的年輕人到底有何特彆之處,居然值得李景山如此維護!
張慶雲聽到李景山如此說話,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隨後對著肖瑞質問道:“好!既然你說我這些法器是騙人的玩意,那你倒是說說有何理由?”
他根本不相信肖瑞真的能夠看出他做的手腳。
心裡料定這小子定然隻是胡亂猜測而已。
畢竟,有些家裡有權有勢的二代就喜歡在公眾場合胡亂出言,以顯得自己特立獨行。
在他看來,肖瑞便是這種人。
肖瑞聽後微微一笑,神情自若的開口道:“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便破了你這些糊弄人的法術!”
說罷,他伸出右手,向著那件名為青龍含珠的法器輕輕一指。
待他指完後,便笑著開口道:“諸位現在再看看這件法器,覺得與之前有何不同?”
眾人聽後,便齊齊望向那件法器。
隨後,一個個神色都變得驚詫萬分,紛紛開口道。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我還感覺這件法器上有一股令人神暈目眩的異能,怎麼突然間就沒了?”
“那位肖先生隻是這麼輕輕一指,怎麼也不可能破壞一件法器吧,難道,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全場嘩然,就連周德貴和王雪琳也呆住了,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件法寶。
“這……這怎麼可能!”
張慶雲驚詫萬分,而後指著肖瑞怒喝道:“臭小子,你到底對著我的法器做了些什麼?”
他布置這些欺騙人的障眼法,可是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布置完成。
怎麼可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隨手一指,就破了。
他打心眼裡不相信會有這種事。
肖瑞聽後冷冷一笑:“這些所謂的法器,本身便是凡物。
外表光鮮亮麗,再配合一點微末的陣法故弄玄虛。
這樣的一堆垃圾,一堆破銅爛鐵,也敢說是什麼法器?”
“該死的小子,敢壞我好事!”
張慶雲見到騙術被揭穿,心中頓時惱羞成怒。
轉頭怒視肖瑞,眼中迸發出熾烈的殺機。
“要不是這個小子,法器裡的貓膩怎會輕易被人發現。
原本我可以靠叛賣這些假法器,賺取足夠的金錢,用於換取供自己修煉的資源。
如今,這件事一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會找我買那些假法器?”
思及此處,張慶雲頓時怒喝道:“該死的小子,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風水殺術!”
顯然張慶雲是被心中的憤怒,衝昏了頭腦了。
如果他能靜下心來想一想,就該想到,一個能如此輕鬆一指破了自己法術的人,他的修為又豈會簡單呢?
張慶雲雙手一震,雙袍立時無風自鼓,而後以指掐訣,怒喝道:“臭小子,今日本大師便以風煞術取你性命!”
隨後將手指向肖瑞。
“疾!”
一字出口,頓見一條手指粗細的青色光束,猶如毒蛇出洞般向著肖瑞疾襲而去!
眾人一見,頓覺大驚。
沒想到這個張大師居然真的會這種玄奧至極的術法!
眼見那束青光向自己襲來,肖瑞卻是絲毫不懼。
他神情自若,一臉淡然地伸出一根手指,向著那道青光點去!
“呯!”
那道青光與肖瑞的手指剛一接觸,旋即發出一道聲響,而後便消散無形。
肖瑞收回手指,淡然開口道:“如此微末小術,也敢妄言取我性命?”
見肖瑞輕鬆一指便破了自己的殺術,張慶雲頓覺心中一驚。
但隨即又神情猙獰的吼道:“我本不想動用此物,是你逼我的!”
說罷,自懷中掏出一隻黑色瓷壇。
將壇蓋打開,幾隻黑色的蚊蟲從壇中飛出,瞬間撲向桌上的一些茶飲零食,大嚼起來。
“這……這張大師還養蟲子?”李傾城見狀疑惑道。
眾人看著那黑色的蚊蟲撲在食物上,畫麵詭異無比。
在場之人均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而肖瑞見到這一幕,卻是眉頭微皺,正色道:“無關人士,儘皆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