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時走到她身旁,垂著眼皮,“怎麼自己洗,怕保姆笑話你?”
天亮的時候,他幫她換下的。
溫妤垂著眼皮,裝糊塗,淡淡道:“貼身衣物,我一向喜歡自己手洗。”
明顯對他冷淡了,顧淮時鼻尖輕哼,“被渣男哄一哄,抱一抱,又覥著臉。”
溫妤挑眉,“他畢竟還是我未婚夫,不是嗎?”
倏地,顧淮時眸色一暗,轉瞬,睨著鏡子裡的她,輕笑,“也是。”
溫妤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顧淮時掐住她的腰,貼在她耳畔,“但是,我不喜歡跟那種貨色共享,以後,你注意點跟他的距離。”
溫妤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我知道。”
顧淮時鬆開她,出去了。
之後的幾天,她配合警方、檢方調查,又做了幾次筆錄。
傅西洲也幫她做了證詞。
證明她是他的女朋友、女伴,沒有接受潛規則一說。
季氏集團太子爺季辰被控強奸未遂,公司股價大跌,季家名譽掃地,但外界沒人知道受害者是她。
將來開庭的時候,她也不會現身,一切交給律師代理。
夏夜,蟬鳴聒噪,紅磚老洋樓沉浸如墨夜色裡,星星點點亮著幾盞燈。
月光從閣樓斜頂玻璃窗照進,溫妤伏在書桌台燈下,在一方金印上細細描摹出紅色線稿。
閣樓沒有裝空調,白天的燥熱還沒完全褪去,偶爾,搖頭風扇吹過,帶來絲絲涼意和檀香型蚊香的味道。
她專注認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忽地,頭頂上方響起冷沉的男低音,“我過敏了。”
溫妤手一抖,線條歪出了金印,緊接著,後頸被捏住,被迫直起脊背,不用扭頭也知道來者是誰。
他是特種兵出身,走路可以不發出聲音的。
顧淮時將藥箱朝桌上一放,震得桌麵上各種材質的小印章咣當響,有的直接摔倒,滾落掉地上。
溫妤明白,他這是要她伺候的意思。
她起身打開藥箱找藥。
狹小的閣樓,全實木裝飾,光線昏暗,僅有的一盞吊燈,剛好當著他的頭照下。
溫妤轉身,一眼看到他潮紅的脖頸,大幅起伏的胸口,寶藍真絲睡袍V領裸出的肌膚,也紅了一片。
她走去將搖頭的風扇定住,對著他吹。
男人閉目養神著,她到沙發側邊,彎腰遞藥到唇邊,“吃藥了。”
顧淮時睜眼,張嘴含住,就著她喂到嘴邊的水,咽下。
她又將一管藥膏遞給他,“這是止癢的藥膏,你自己抹抹。”
男人撩了下眼皮,漆黑的眸子靜靜睨著她,不說話。
溫妤會意,他是要她幫他抹。
很快,空氣裡多了絲絲清涼的藥味。
小姑娘蔥白指尖沾著藥膏,輕輕塗抹著男人腰腹處發紅的肌膚。
薄薄的皮肉勒緊肌肉,隨著指尖的觸碰,仿若活物,隱隱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