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泉秘境深處,死亡如影隨形。數以萬計來自各方的強者,此刻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濃稠的霧氣中,怪異的嘶鳴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和兵刃相交的鏗鏘之音。
在一片詭異的紫色藤蔓林中,二十多名天罡門高手背靠背站立,他們的衣袍已被鮮血浸透。四周,那些看似靜止的藤蔓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蠕動,纏住了一名弟子的雙腿。
“師兄救我!”那年輕弟子驚恐地揮舞長劍,砍在藤蔓上卻隻迸發出零星火花。
一個年長的弟子急忙轉身,掌心凝聚熾熱火焰向藤蔓拍去。火焰觸及藤蔓的瞬間,整片林子仿佛活了過來,無數藤蔓如毒蛇般從四麵八方湧來。慘叫聲很快便被藤蔓淹沒,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聲。
不遠處,一片看似平靜的湖泊旁,兩名女子正為了一株泛著七彩霞光的靈草大打出手。
“這七霞蓮是我先發現的!”青衣女子厲聲喝道,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冰冷弧線。
紅衣女子冷笑一聲,袖中飛出數道炙熱的飛針:“天地靈物,有能者得之!”
很快,兩人的戰鬥波及到了湖麵,平靜的湖水突然翻湧,一條覆蓋著青黑色鱗片的巨尾猛地拍出,瞬間將紅衣女子卷入湖中。青衣女子驚恐後退,卻見湖麵浮現出一雙燈籠大小的血色眼睛……
而在秘境的另一側,一場門派恩怨正在上演。飛星閣與血劍宗素有嫌隙,此刻狹路相逢,雙方立刻紅了眼。
“趙老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飛星閣長老怒吼著,手中星盤轉動,無數星光化作利刃呼嘯而去。
血劍宗堂主獰笑著揮劍迎上,血色劍芒與星光碰撞,爆發出震耳欲鳴的巨響。周圍弟子也迅速混戰在一起,刀光劍影中,殘肢斷臂四處飛濺。一名年輕弟子捂著胸口血洞緩緩倒下,眼中滿是不甘與恐懼。
願泉秘境,這個傳說中的寶地,此刻已變成一個巨大的修羅場。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在秘境的西北角,一片陰森的黑色密林中,四道詭異的身影聚集在一棵枯死的巨樹下。這棵樹通體漆黑,枝乾扭曲如同垂死掙紮的肢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
“媽的,這該死的人類秘境!”寒牙裂天獅低吼著,它那覆蓋著冰晶的右肩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淡藍色的血液正緩緩滲出。它一巴掌拍在枯樹上,整棵樹瞬間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一旁,嗜血萬毒蜥吐著猩紅的信子,細長的眼睛警惕地掃視四周:“小聲點,這秘境裡古怪的東西太多。我的毒液居然對那些影魅根本不起作用,差點就回不來了。”
“不過,我們搜集到的情報很值得。”血鱗荒豹牛沉悶的聲音響起,它龐大的身軀上布滿了細密的傷痕,有些還在滲血,“林淞和玄麟確實在這秘境裡麵,而且他們身邊隻有河西城蔣家、馮家那幾個家族的人。”
海瘟利刺猿蹲在樹枝上,手指靈活地把玩著一根泛著綠光的尖刺:“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龍陽那小子,劫滅天淵派出那麼多高手出來搜集情報,卻連他的屁都沒聞到,你們說怪不怪?哼,隻要找到龍陽那小子,我們就能一舉將林淞他們全部殲滅。”
寒牙裂天獅眼中閃過一絲凶光:“眼下,雪蛾戾花屍率領大批高手已經前往河西城了,要將林淞那臭小子創立的天元商行和天元拍賣行連根拔除。媽的,那小子殺了滅魂絕命虎,等捉到他,我一定親自結果了他那條賤命!”
嗜血萬毒蜥發出嘶啞的笑聲:“天獅,你少在這吹噓了!那小子起初連四角貪惡熊都打不過,這才過了多久就能單殺滅魂絕命虎,以我估計那小子現在的戰力隻怕已不在你之下了!”
“毒蜥說的對,那些人類成長的速度太快了,所以老大讓我們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滅殺他們。”血鱗荒豹牛謹慎地說,“特彆是那個玄麟,他的焚火正好能克製我們的邪氣,毒蟾和金羽就敗在他手下。”
海瘟利刺猿從樹上跳下,落地無聲:“你們也彆太漲他們的誌氣了,這次我們做了充分的準備,一定能將他們從空氣中抹除!”
四祟相視而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殘忍與狡詐。它們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仿佛從未出現過,隻留下那棵被冰封的枯樹,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在一個乾涸的河穀底部,黃家和陸家的殘兵敗將擠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絕望。
黃樅光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族人,心如刀絞。進入秘境前,他帶領的黃家隊伍有五十二人,都是家族中的高手和精英子弟,如今卻隻剩下三十一人,而且大半帶傷。更讓他痛心的是,那些年輕的麵孔大多已經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上,連屍骨都找不到。
“我們就不該來這個鬼地方!”一個年輕弟子抱著頭蹲在地上,身體不停顫抖,“都死了,黃霖、黃濤、黃馨他們都死了!”
旁邊一位年長的黃家高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振作點!身為黃家子弟,怎麼能如此懦弱!”嗬斥聲中,那高手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他永遠忘不了在沙漠中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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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天前,黃家和韓家高手無意中闖入了一片看似平靜的沙漠區域。烈日當空,金沙無垠,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
“小心腳下!”經驗豐富的韓楚堯突然大喝一聲。然而警告來得太遲了,沙地突然塌陷,一條體型龐大、口器如同絞肉機般的死亡蠕蟲破沙而出,瞬間將兩名黃家弟子吞沒。緊接著,數以千計的赤紅色沙漠火蟻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隻有拳頭大小,卻能噴吐灼熱的酸液。
“結陣!快結陣!”黃樅光聲嘶力竭地呼喊。
當時場麵一片混亂,死亡蠕蟲在沙地下穿梭,不時突然出現吞噬一人。沙漠火蟻則如潮水般湧來,它們的酸液腐蝕著武器和護甲,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黃沙。
一名黃家高手拚命揮舞長劍,斬殺了數十隻火蟻,卻被死亡蠕蟲從背後偷襲,半個身子被咬住拖入沙中。他的手指在沙地上抓出深深溝壑,最終還是消失在了流沙之下。
當幸存者逃出沙漠時,五十多人的隊伍已經減員到四十一人。然而厄運並未結束。當晚,他們在一處植被茂密的山坳中休整,療傷的療傷,調息的調息。韓楚堯安排了守夜的人,但誰也沒注意到,岩壁的縫隙中正有無數雙冰冷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子夜時分,第一條毒蟒悄然滑下。它通體墨綠,與周圍植物融為一體,直到一名守夜弟子被咬中喉嚨發出短促的慘叫,眾人才驚醒過來。
“有毒蟒!小心!”韓家一位高手大喊,手中長槍刺穿了一條毒蟒的頭顱。然而更多的毒蟒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體型不大,卻迅捷如電,毒牙中噴出的毒液能瞬間讓人麻痹。
黃樅光揮舞長劍,劍光如匹練般斬斷數條毒蟒,卻眼睜睜看著又一名黃家弟子被三條毒蟒纏住,毒牙深深嵌入他的脖頸。
那一戰,眾人雖然全殲了毒蟒群,卻又損失了十人。如今回想起來,每個人臉上都還帶著未散去的恐懼。
韓楚堯走到黃樅光身邊,低聲道:“黃兄,我們必須與另外兩組人馬彙合。單憑我們現在的狀態,彆說剿滅蔣家他們四家,就是自保都成問題。”
黃樅光沉重地點頭:“我已經發出了聯絡信號,但願騰家和李家那邊情況好些。”他望著河穀上方那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次願泉秘境之行,恐怕是有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休整了半天後,黃樅光和韓楚堯帶領殘部在河穀中艱難前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警惕,短短幾天的經曆已經讓他們如同驚弓之鳥。
“那地方應該是沼澤。”韓楚堯指著前方一片彌漫著綠色霧氣的區域,“穿過這片沼澤,就能到達與騰家約定的彙合點。”
黃樅光皺眉看著那片不祥的沼澤:“沒有其他路了嗎?”
韓楚堯搖頭:“這是唯一的捷徑,如果要繞行,那至少要多花五天時間,這期間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每個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當來到沼澤邊緣時,黃家一位年輕弟子恐懼地看著沼澤中若隱若現的白骨:“可是,可是那裡麵看起來比沙漠還要危險...”
黃樅光歎了口氣:“我們沒有選擇。所有人聽好了,提高警惕,跟緊隊伍,不要碰任何不明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