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陷入一片漆黑。
馬小玲的狀況開始朝著預料之外方向發展，紫眼僵屍氣勢就像是氣浪般一圈一圈往外膨脹，推著譚文傑和人王伏羲往後滑行。
“馬家的血脈如果被僵屍所咬，會發生難以預料的情況，到那時候她的實力將無人可抵擋。”
“這不是一樁好事嗎？”譚文傑問道。
自己的女友擁有世界上最頂尖的戰鬥力，不吃軟飯都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人王伏羲搖頭：“她會性情大變，順從欲望。”
譚文傑：“好處說完了，壞處呢？”
“……”
在送上“你在開什麼玩笑”的眼神之後，人王伏羲緩緩說道：“她會嗜血，即便她理智尚存，那些欲望也會壓製住她的理智，在完全被鮮血滿足之前，她絕對不會停下來。”
“這還是好消息。”
“……”
作為所有人類的模板，傳說中的人王，伏羲很懷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子民，腦子好像不太正常啊。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譚文傑說道。
“你講。”人王伏羲一直保持著謙和的姿態。
“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熟練？”
“……”
“看來我不該問。”
“你已經問了。”
歎了口氣。
人王伏羲才說道：“因為當初有一個很執著的男人，求我咬了他的女人，以讓她變成僵屍為代價，拯救她。”
“那個人姓馬？”
“不是，不過她是馬小玲的母親。”
“原來你咬了我嶽母。”
“嗯？”
“我轉世之軀那個靚仔的嶽母。”譚文傑看了一眼還保留理智的馬小玲，用輕咳來消除自己剛才說錯的話，然後裝做什麼都沒發生。
人王伏羲點頭：“是啊，我咬傷她後，沒想到她生過馬家的人，血液中已經有馬家的血。”
“之後呢？”譚文傑隻得問了一句。
“之後我隱姓埋名，一直沒有行動，隻等……”
“等等，你咬了人之後就溜了？”
“她在地府，成為了孟婆。”
譚文傑恍然：“原來是有編製了。”
要麼說南毛北馬呢，何應求、毛小方等都在地府裡混編製，到馬家也一樣，直接成了孟婆湯唯一指定掌勺。
“吼！”咆哮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馬小玲一個閃身，瞬間消失無蹤。
“這麼快？”譚文傑眉頭一挑。
此刻馬小玲完全放開了對屍毒的壓製，應該已經快要完全進化成命運僵屍，速度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再繼續提升下去，恐怕自己加上人王伏羲都很難贏得輕鬆。
“走！”
譚文傑雙眼綻放神光，這是他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己的力量。
站在一旁的人王伏羲詫異發現黑乎乎一片的天空烏雲被猛然扯開，滿天星鬥綻放光芒，一道道光柱在星河之中交織，最終形成了一個“→”。
“這是？”人王伏羲忍不住問道。
“占星。”譚文傑淡定回答。
作為這一劫中馬甲最多同樣也最肝的人，伏羲是八卦的創造者。
“定位導航，與時俱進啦，彆在意那些小細節，她現在情況很不對，待會兒你幫我抓住她，我說不定能勉強控製住。”
“好。”
兩人在在靈靈堂找到了馬小玲。
此時馬小玲正給馬丹娜的畫像上香。
“姑婆，從此以後馬家的那些恩怨情仇我已經無心再管，我要率性而活。”
說完後，馬小玲轉身看向譚文傑與伏羲。
“我說浩南哥，你這次不會跑路了吧。”
“誰是浩南？當然不會。”
“那好，你頂住。”
“什麼？”
人王伏羲雖然在人類尚未誕生時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但他近代幾十年肯定沒和茅山弟子共事過，更沒有與毛小方等一眾青年才俊相互認識，否則肯定懂得什麼叫頂上。
“吼！”馬小玲已經撲了上來。
人王伏羲抬起拳頭抵擋，雙方紋絲不動，但碰撞產生的氣流卻將空氣撞散，洶湧地來回闖蕩，把房間內的家具撞倒、將窗簾以及牆皮全都撕的粉碎，就連廚房和浴室的地磚也被刮起來。
完全遵循著獸性的馬小玲再次猛攻，雙方的轟撞也越發凶狠，從大樓外麵看，窗戶中爆開的氣浪化作了實質扇形氣流，這無異於在市區內刮起台風。
汽車、自行車，乃至於行人都開始後退，甚至於脫離地麵。
“你還沒好？”人王伏羲忍不住看向譚文傑的方向。
“你先按住她。”
不愧是人類建模的標準款，人王伏羲在蠻力上竟然壓製住了馬小玲，捉住其雙手反扣在背後，再用力讓馬小玲被迫跪在地上。
譚文傑拿出一瓶血天使，打開蓋子。
刺鼻且新鮮的血液味道撲鼻。
饒是不需要以血為食的人王伏羲都雙眼發紅，感覺到了血液味道的不對勁，更不用說此刻幾乎完全喪失理智的馬小玲。
“你在乾什麼？”
“你不懂，在訓練方麵我很有經驗。”
譚文傑蹲在馬小玲麵前，看著她紫色雙眼，將血天使放在其鼻子下。
“哢嚓！”
屍口咬上來，還好譚文傑反應迅速縮手，使其咬空。
否則自己很可能也會感染屍毒，不過曾經就吸收過將臣之血的自己，應該很難感染。
“來，給你嘗一嘗味道。”
譚文傑輕輕對著瓶口吹了一口氣，一粒血珠飛出鑽入馬小玲口中，品嘗到血液的甘甜，她稍微平靜了一些。
已經滿頭大汗的伏羲說道：“快，把那些東西都給她喝！”
“打架我不行，但馴獸你不行，最好把一切都交給專業的來做。”
說著，譚文傑又掏出了那個熟悉的金箍。
“還想喝嗎，想喝就戴上。”
他現在的表情，像極了誘騙孩子的怪叔叔。
完全被欲望支配的馬小玲能聽得懂他的話，然後就這麼選擇了配合。
當金箍戴上的瞬間，譚文傑眼前立即浮現出降服度。
“乖，喝一口。”
“來，握手，不握手是吧，好。”
譚文傑念咒。
這可苦了人王伏羲，一個僵屍馬小玲已經非常難控製得住，更不要說因為劇痛而開始奮力掙紮的僵屍馬小玲。
在其即將撐不住時，譚文傑停下來。
“頭疼是正常的。”
“來，我們繼續，做得好有獎勵，做不好會懲罰。”
“吼！”
人王伏羲隻覺得譚文傑一係列行為很莫名其妙，然而譚文傑卻可以通過金箍自帶的“降服度”輕而易舉看清楚自己進行到了那一步。
至於用馴獸的方法能不能馴僵屍，畢竟他手底下就有一隻小僵屍，其身份之複雜僅在馬小玲之下。
都是僵屍，那就都能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