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哼了一聲道“那就滾蛋,沒有食物還想睡老娘,想屁吃呢!”
那張獨眼笑道“看看,沒有文化不是,你這是在罵自己是個屁呢,嘿嘿。”這老張聽說當過賬房,因為做假賬偷主家的錢壞了名聲,被打斷了腿,老婆跑了,孩子死了,家裡人也不要他了,他也就混成了一個乞丐。
所以,他還是識字會算賬的,也算是這乞丐窩裡的一個秀才了。
隻是太愛沾便宜,給老大管了幾天賬,又犯了老毛病,再一次被打了一頓,丟了半條命,至今還欠著老大的錢,因此,他總是什麼都沒有,有時會有一天吃不上一口飯的情況,因此,雖然他也隻有四十多歲,卻已經有六七十歲的模樣了。
就在他們三個在這裡閒扯談時,忽然有一個女人大叫了起來,一會兒又被堵了嘴,叫的聲音模糊了。
張獨眼看了那邊一眼道“那瘋子又被弄了,這是誰呀。”
王美人哼了一聲道“都不知道收拾,身上還有糞呢,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屬狗的,屎都吃,呸!”
那張獨眼卻道“她雖然不乾還瘋,可是,長得比你可強多了,特彆是比你年輕啊,才三十呢,皮膚好嫩呢,你都老樹皮了。”
王美人大怒道“你個老東西,老娘也是你消遣的!”說著便衝了上去揪住他的頭發胡子,另一隻手對著他的臉就撓了上去,轉眼就是好幾個血紅的道子,老獨眼一邊慘叫一邊怒罵著,和那王美人撕在一了一起。
一下子,這院子裡就熱鬨了起來,兩處都是因為女人,隻是那邊不便參觀,這邊就圍了不少人,因為大多都是男人,有人就起哄,要張獨眼把這王美人給辦了,吃一次霸王餐,這一下子就更熱鬨了。
而林羽卻仍然躺在自己的柴草中,細嚼慢咽著,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似的。
他其實是在思考,自己來了一個多月了,身份認同也已經達成了,是不是到了該轉換身份的時候了,總當乞丐太沒意思了,自己在這柴草中已經睡了一個多月,應該算是夠敬業了吧。
按照之前的規劃,自己應該向截匪轉化,反正現在也比較亂,有很多地方都有山匪,也沒有人管,隻不過這山匪勢大了,就會有人來把他們給收走,聽說是送到了前線,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這些人,聽說是都戰死了。
林羽已經探聽好了,在這青山鎮的西北有一座山叫老虎嶺,這嶺上就有一夥山匪,約有五六十人的樣子,他們雖然也打截,隻是針對的都是凡俗農人,連商人都不敢搶,就是怕被人收拾了送去前線,這樣沒有進取心的山匪有什麼前途,自己應該去接管了他們,發展壯大一下,不就有了從軍的資本了嗎?
這就是他當下的一個打算,隻是要想去投山匪也不能空手,更不能突兀,得搞點事出來。
而這青山鎮上有一富戶,姓劉,人稱劉員外,家境不錯,有一些田產,還開著些鋪子,這劉員外女人一大群,孩子也生了一大群,有幾個有資質的已經被送到了宗門裡修仙了,剩下的沒有資質的,便都在這鎮上生活,有一些就很壞,總是依仗著家勢欺男霸女謀奪他人的財物,也弄出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
鎮上人人都知道,隻是卻沒有人敢管,這讓他們就更加的豪橫了。
林羽就是看上了這一家,決定在他們家身上搞點事出來,弄點財物也好去投靠山匪。
心裡想著盤算著,在院子裡躺著,他就漸漸的睡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磨磨蹭蹭的起身,拄著自己的樹杖,就來到了這劉家的一個飯館去乞討,以前他是不肯來的,因為這家太惡,肯定是討不到什麼,還會被打個半死,劃不來。
而今天他卻偏偏就來了。
於是,他在門口又跪下來,磕了三個頭,眼睛裡流露出了渴望。
然而,饅頭卻沒有看到,就突然從那店門裡潑出了一瓢熱水,應該是從鍋裡剛剛舀的很燙,林羽一點準備都沒有,一下子被燙的慘叫不斷,在地上來回的翻滾著。
很多人被嚇了一跳,都躲開來,而那飯館卻衝出來幾個人,手裡還拿著鐵勺棍子什麼的,對著林羽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亂打。
林羽的慘叫更響了,滾得更快了,很多人在遠遠的圍觀,可是,沒有人上前,劉家的事沒有人敢管的。
也不知道多久,林羽不動了,渾身都是血,這時他們才停了手。
有一個伸手試了一下大聲道“還有氣,娘的,還裝死!”於是,又踢了一腳幾人才回了飯館。
而這時人們才慢慢圍了上來,看到林羽的慘狀,有人低聲恨道“這劉家也太不是人了!”
“你小聲點吧,讓他們聽到了你小心被打死。”
“這不是那個陳瘋子嗎?他不是在王家大酒店要飯嗎?怎麼來劉家了?”
“這瘋子怕是活不了了。”
“是啊,打得太狠了,嘖嘖嘖,造孽啊。”
“一個瘋子誰會管?死也是白死,走吧,有什麼好看的,死人可是晦氣的。”
“唉,這世道亂了。”
眾人漸漸的走開了,又過了一陣子,幾個清掃的人過來,把林羽抬到了一輛破車上推出了鎮子,丟到了一個亂墳崗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