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話說回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這個並沒有錯誤,問題在於你的執著能否在道德位麵上立得住腳,如果能立那即便是失敗也不失為英雄,而如果不能立,即便是成功也必是邪惡。
在民間,道德最大,人倫最大,真理次之。
這個水如山對於穆如霜的執著,主要有兩個方麵,第一是虛榮心,第二是好色。
美麗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因此,所有的男人都好色,可是事有可為有不可為,那就是在為事之中不可迷失自我,男人的尊嚴高於愛情,卻低於生命。
水如山不學無術,隻不過是一個泥腿子,就是一個生活在本能與世俗之中渾渾噩噩的人,他連獨立的思維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有什麼高格調的思想與判斷,自然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且,在最基本的道德方麵他都立不住,為了追求自己的喜好連親妹妹的生命都不顧及,所以,失敗已經是必然。
可是,他的內心卻又極度的執著,最終精神世界的理智終於崩塌,作為一個人的邊界也隨之失去。
林羽他們趕到水家村穆家時,水如山渾身是血,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捆綁著,嘴上也被布條勒了起來。
水如雪一見立即就激動了起來,怒吼著就要衝上去拚命,林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大聲道:“冷靜,你想把事態擴大到不可收拾嗎?”
而穆家也已經請來了村裡的三老四少,大家都已經坐在了堂屋中,一邊討論著,一邊等林羽他們的到來。
林羽控製住了水如雪,讓她冷靜下來,才帶著她繞過水如山進入到了堂屋之中,見到這個場麵,立即拱手行禮道:“各位長輩同鄉,給你們添麻煩了,小子代表內子給大家行禮道歉,特彆是給穆家造成的傷害,小子願任打任罰。”
水如雪聽了有些不滿,可是林羽用眼神將她給製止了,現在這樣的場麵,如果敢鬨事就是被打個半死也有可能還會被送官,而這樣的話,自己在這水家村一帶就沒有了立足之地啊。
這個水如山,他怎麼會這樣!
之後就是穆家的代表穆伯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自然是水如山因為信了夢中事,來穆家鬨事,說自己和穆如霜成了親,甚至還描繪了房中事的情節,當然那生有一子的事情也說了,就是要來丈人家接人回家。
穆如霜當時就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雖然她還有傷在身,可是卻也受不了這樣的編排,衝出來就是一頓激烈斥責,然而這一次水如山居然還了手,竟拿出所謂‘大丈夫氣概’,認為男人教訓老婆天經地義。
穆如霜本就身體不好,這一下就吃了虧,傷上加傷了。
穆家一下子就火了,這水如山不僅胡扯,而且還在他們穆家打人,於是一家子都衝了上去,就連一些看熱鬨的都看不下去了,當然這裡有很多人是村裡的年輕人,他們都是穆如霜的愛慕者。
所以,水如山被打慘了,而且還被上了綁要送鎮上,再送縣城裡去。
聽說要送官,水如雪也急了,大聲道:“人你們也打了,還要送官,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林羽也拱手道:“所謂打了不罰,罰了不打,現在人也打了,打的也挺重的,這一次他必定也得了教訓以後不敢了,能否給我了一個麵子,我願意承擔這個後果。”
如果被村裡的三老四少送了官,那是審都不必審的,直接就可以判刑,最低也是三年起,可是在獄中那可真是要受罪的,吃不好睡不好,若得了病更是要看天意,所以,萬一水如山真的被送了官,能不能有命回來都是個事,即便是能活著回來,也沒有臉在這水家村一帶住下去了。
所以,現在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可不低頭,水如雪也知道事情太大,不敢再亂說。
而這時穆伯道:“經這樣的一鬨,我家如霜的名聲便是被毀了,以後想再許人家卻也困難,林兄弟,這個該如何說?”
林羽一愣,立即感覺這話裡有話,一種不好的感覺立即湧上了心頭,難道穆如霜把兩個人的事情給捅出去了?甚至還獲得了穆家的認可與支持。
林羽乾笑了下,有點做賊心虛啊,道:“這個……這個……確實是我們的不對,要一個什麼樣的賠償還請穆世伯示下。”
穆伯看著林羽,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微笑,他忽然歎了口氣道:“林兄弟的人品氣度,水家村上下也都是有目共睹,特彆是獵戶們更是交口稱讚,十裡三鄉間,卻也是一等一的人才。”
林羽臉紅低頭拱手:“穆世伯謬讚,小子惶恐之極。”
三老四少齊聲道:“你也不必謙虛,你的為人行事,我們大家夥兒都是看著的。”
林羽再拱手道謝。
水如雪忽然感覺很是得意,自己的男人如此的被認可,所謂夫貴妻榮,自己的男人好,說明自己的眼光好,命也好。
正當她一臉潮紅,嘴角上勾,已經忘了水如山還在被捆在外麵地上時,卻聽到了穆伯的話:“小女如霜,已經年方十七,早已經到了嫁娶之齡,如果林兄弟不嫌棄,我穆家願意把她許給林兄弟為妻,如此也算是了了她汙名之事,讓我們穆家也算是減免了一些傷害與損失。”
林羽一下子就呆愣在了當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如雪也幾乎被這個消息給雷暈了,可是,本能又讓她跳了起來,大叫道:“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同意,不願意。”
穆伯看向她問道:“你不同意,這是為何?”
水如雪急道:“我夫君已經有了娘子,怎麼可能停妻再娶?!”
穆伯聽了卻一笑問道:“林兄弟已經成了親,我怎麼沒有聽說,以我和林兄弟的交情,怎麼著也得喝一杯喜酒吧?”
水如雪被噎了一下,連忙又道:“親事訂下了,隻是還沒有成親,因為,我的年齡還不到,明年,明年就可以成親了。”
穆伯聽罷嗤笑一聲問道:“這麼說,林兄弟的未婚妻是你了。”
水如雪揚頭大聲道:“當然是我,想搶我男人,沒門!”
穆伯哈哈大笑道:“好啊,如今水家族長在此,水家村的三老四少也在,我想問一問如霜小娘子,女子是不是要守禮?”
水如雪一愣道:“當然要守。”
穆伯目光一凝直視水如雪問道:“那如雪小娘子,你定親可有憑證?”
水如雪一呆道:“沒有。”
穆伯又問:“可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