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熱鬨的向周圍人炫耀般的吆喝著。
“看到沒,不一樣了,腰裡鼓鼓的,肯定是手槍,背上也有背長槍的。”
“這馬,你看屁股上這兩塊白毛,怎麼這麼眼熟呢?”
“讓開點,讓開點,誰知道地上拖著跑的是不是行屍,小心給咬一口。”
這邊圍觀的人群還在感慨,馬隊卻根本沒停下來,除了狄雲的馬向著當鋪高挑著郵局旗號的門廊下靠過去,其他15匹馬直奔北嶺城的南門而去。
沒等狄雲在當鋪門口拴好馬,就已經看到老鄒頭帶著二虎正甩開大腳丫子往當鋪這邊跑了。
“鄒老伯,你這是乾什麼去了,急成這樣?”
狄雲眼瞅著老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有些納悶,但心裡卻有些飄飄然,畢竟自己今後可是有組織的人了,今後當郵差也可以揚眉吐氣了,心情好,話就顯得多。
“小子,我問你,通道是不是開了?”
老鄒頭一把抓住狄雲的手,開口就問這麼一句。
“我們的馬隊這麼一跑,應該算是開了吧!”狄雲竭力掩飾著自己的自豪。
“這匹馬我認得,齊三的對不對?還有馬背上那根旗杆,頂上那個槍尖是不是雙頭怪的一根爪子?”
“您老真是好眼力,您怎麼知道的!”
“瞧你這身行頭,要不是你馬屁股上還掛兩個郵袋,哪還有一點郵差的樣子!進屋,咱爺倆好好嘮嘮。二虎關門,記得把郵袋卸下來拿進來。”
盛情難卻的狄雲被老頭抓住胳膊進了當鋪,畢竟這當鋪的一角,也是北嶺城的郵局所在。
“說說,是不是呂布回來了,他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
老頭親自端過一杯好茶,放在狄雲的桌前,據說不管是誰來收信送信,老鄒頭都熱情招待,一向以摳門著稱的當鋪老板讓北嶺城很多人都大跌眼鏡。
“你說我們局長啊,是啊,他剛護送我們到城外,現在應該在回去的路上。”
“什麼,走了?”
老頭一臉的惋惜,頗有些失之交臂的感覺。
“這麼說,你們被齊三掠走的人也救回來了!”
“那是,我們局長是誰,齊三一夥被我們一窩端了,都在馬屁股後麵拖著呢,您進門的時候沒看出來?”
狄雲喝了口茶,滿臉自豪。
“後麵拖著的是個人?”老鄒頭這才想起來,自己隻顧了問話了,老眼昏花沒分辨出來。
“你們把齊三的人,全都這麼弄死了,是不是有點……”二虎忍不住插了句嘴,上下打量了一臉文靜的狄雲三五遍,還是難以置信的搖了搖大腦袋。
“這是我們局長決定的,當時也有幾個女孩和老人不忍心,我們局長就隻回答了一句話,他說‘他們不死,對被綁票姐妹的名聲不好,這叫一死百了。’之後就這樣了。”
狄雲撇撇嘴,指了指門外。
“那齊三呢?”老鄒頭追問了一句。
“門外我那匹馬後麵那個就是。”狄雲驕傲的答道。
“不會吧,我出去看看!”二虎話說完,一拉門出去了,不一會兒又推門進來,一臉唏噓。
“真是狗日的齊三,要不是那家夥左手被馬啃掉過一個指頭,還真看不出來,屁股都磨得隻剩下盆骨了,臉也磨平了。嘖嘖………”
“快說說,快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老鄒頭一雙老眼,精神頭十足,而二虎更是自己拖過一把椅子,探了腦袋來聽稀奇。
而沒過多久,不論是聚居地還是各個基地,隻要是馬隊經過的地方,都有人伸長了脖子,急切的等待著從這群驕傲的郵差口中得到這一切的答案。
而也是從那一天起,被尊為血蘭八旗之首的血狼旗,正式飄揚在這個多災多難的星球上。
此刻,沿海公路上,一匹高頭大馬在飛濺的浪花裡,順著殘破的路麵飛奔,身著墨綠色製服,帶著人皮麵具的易風正策馬揚鞭。
狄雲一夥已經過了北嶺城,易風就掉頭回來了,畢竟六郎墳這個新的據點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中。
易風必須保證留守的人員不被偶爾摸過來的行屍和怪物們打擾,這才急忙趕回來。
一路上,儘可能把行屍集群向更遠處趕鴨子,也好儘可能減少六郎墳據點與行屍們的遭遇戰,當然也隻有白天才有這樣的效果,帶隊的怪物們大都晝伏夜出。
“啾啾、啾啾”三兩聲鳥鳴,從天空傳下來。
易風抬頭看了一眼,兩隻雀鳥在頭頂上盤旋,於是向麻雀揮了揮手。
卻見其中一隻鳴叫一聲,便向六郎墳方向飛去,而另外一隻依舊在空中翱翔。
自從核爆之後,人們欣慰的發現,天空中竟似失去了那幫嗜血的食人鳥群,蔚藍天空中,也漸漸出現鳥鳴。
易風笑了笑,繼續趕路。
沒多久,轉過海灣儘頭,公園巨大草坪進入易風眼簾,一條圓弧型的圍牆已頗具雛形。
草地上,三三兩兩,身著藍黑色衣服的中年婦女和幾個老頭正搬土抬石搞建設。一座座直徑2米,高2米的石台正被修葺起來,聳立在六郎墳四周。
此時不得不描述一番當下的六郎墳,這是是易風思量再三才占用了齊三的據點。
六郎墳本身是一座30多米高的小山,坐西北,麵東南,左右前方各有兩座10米左右的小山丘,它們麵對的東南麵就是濁浪拍空的懸崖斷壁。
整個造型就像是一把麵向大海的高靠背、外帶兩個扶手的高背椅。
而六郎墳的背後,原本是個海濱公園,小山背後則是麵積廣闊的草坪和高聳的植株。
再往遠處還有麵積頗大的停車場甚至還有一個兒童遊樂園。
易風臨行前,就已經吩咐下去,把海濱公園高度超過1米的植株,全部砍光,把遊樂場拆空,金屬製品按可利用性分類,尤其是那些已經殘破的部分圍欄。
所有留守人員,在放出警戒哨後,一律輕裝上陣,投入到六郎墳周邊改造的土建工程上去。
要求是,六郎墳海岸方圓1公裡內,清除所有可以隱藏類似行屍犬等小型怪物的障礙物。
在800米處,用土石,樹木,以及所有可利用的金屬材料、舊圍欄等,建起一道圓弧形的圍牆,高度2米,要求可對遊蕩的行屍起到一定的阻擋作用,隻在沿海公路的左右兩個方向,留出馬隊進出的門戶。
在圍牆之內,大約500米範圍內,就是按易風給出的圖紙,在趕工的圓柱形石台。
當然,這些石台本身沒什麼特殊之處,關鍵還是全靠易風從雅克布手上得來的方位圖。對這種古老陣圖的多種變陣,易風也沒去刻苦鑽研,直接拿過來經典圖樣,照著葫蘆畫瓢。
耳中聽到馬蹄響,施工的人們停下手裡的活計,抬頭觀望,有的更是隨手摸起了背上的自動步槍。
待看清了墨綠色的身影,人們笑著與放慢馬步的易風打招呼,易風點頭致意了一下,徑自向著六郎墳的陵墓入口小跑過去。
紅木門口,一個14、5歲的小男孩迎出門外,一隻麻雀正落在小男孩肩頭,抬爪子梳理羽毛。
“局長,雀黃報告說你回來了,沒想到這麼快。”
易風暗歎一聲,明明是個草台班子的臨時快遞組織,大家非喜歡稱“局長”,搞得個個好像公務員一樣。
小男孩用手撫摸了一下左肩頭的小麻雀,那小東西唧唧叫了一聲,一震翅膀飛了起來,在小男孩上空盤旋一周後,徑自向高空飛去。
“王巧兒,你忙什麼呢,一手臟兮兮的。”易風從馬上跳下來,拍了拍小男孩的肩頭。這孩子年齡不算太小但個頭小。
“狄雲哥他們進安全區了吧?跑的快說肚子不舒服,我正看它的馬糞呢,臭死了!”王巧兒抖抖手,撇撇嘴巴。
“快去洗洗,我帶你出去一趟。”易風的話讓小男孩楞了一秒,隨即發一聲喊,連蹦帶跳去洗手。
而他身後,易風的表情依舊蕩漾著撿到寶貝的慶幸。
如果說收編了一幫子叫花子樣的郵差,並非是易風初心本意,那麼從人堆裡撿到一個王巧兒,則是易風被幸運女神砸中了腳後跟。
那天清晨,從陵墓的紅木門裡裝模作樣晃蕩出來的易風,正式與這群從天上掉下來的追隨者見了麵。
狄雲和一幫子破衣爛衫的郵差們老熱情了。
一群人圍住易風,嘰嘰喳喳想要弄清楚,這位狄雲口中的局長大人,傳說中的“野狼”,怎麼會從齊三一夥占據的陵墓裡出來?
總不會是齊三背後的幕後黑手吧?
末世裡人心叵測,又兼人多嘴雜,易風也懶得一一解釋,一看不少人手裡還拿著麻繩,乾脆直接下了命令:
“去把裡麵的人綁了吧,彆有落下的!”
狄雲一夥這才滿腹狐疑的摸進陵墓,進去一瞧,偌大陵墓裡,齊三一夥連人帶馬,以及那個雙麵間諜邱彙作,全都在地上睡著。
等齊三一夥跟死豬一樣被抬過來擺滿大廳,狄雲眾人看著地上堆著的儲氣罐和齊三一夥的傻樣,麵麵相覷。
易風輕描淡寫解釋了下:“準備對付你們的麻醉劑,給他們先用了。”
後怕不已的狄雲,狠狠在邱彙作腰上來了兩腳,結果那家夥死豬一般,愣是一動沒動。
易風就讓捆完人的郵差們就地取材吃飯,順帶抄家。
麻醉的時效終於差不多了,先是陵墓裡的馬匹,之後齊三等人才陸續醒過來,一個個如大夢初醒,看看周圍環伺在側的陌生人,紛紛努力眨巴著眼睛想坐起來,才發現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