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七境,不是他的對手,他全力施為之下,三個隸屬於世家的強力七境,也就這個水平而已。
兩關大宗師,確實厲害,精神充沛帶來的連攜,真是難以置信的強大。
譬如先前的命數之法,對方和自己換命,如果隻有精關,保不齊就讓對方換成功了,但開啟了神關,精神圓滿,對方完全動搖不得高見。
想想看,一個人很有活力,大家都會說他很有‘精神’,可見精神的重要性,換命之法在精神充沛圓滿之前,確實什麼都不算啊。
隻不過……
高見抬起頭,站在贔屭的頭頂,他看向眼前一頭更高的巨獸,那是在前麵開山的‘裂山兕’,此獸行進時,前麵那一根角,輕觸山體,千丈高峰便如幕布般自動分開,待其通過後又隨之閉合。
敵人還沒完呢。
天空,還有一位八境武者,正站在裂山兕的角上,盯著高見。
他沒有動手。
高見知道什麼原因,因為……高見展現出了神關和氣關。
兩關大宗師?
但看氣息,隻有六境?
不合理,可就是發生了。
那八境武者立於裂山兕的獨角之巔,周身氣息如淵似獄,僅僅是自然散發的威壓,便令高見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凝如實質。
然而,當他凝視高見時,眼底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忌憚。
這個持刀而立的麵具人,明明看著隻有六境,遠遠不如他,卻給他一種如芒在背的威脅感,那是神關和精關嗎?真的嗎?六境的修為應該是隱瞞篡改過的,剛剛的神意,以及精氣是不會作假的。
這是貨真價實的兩關大宗師。
最次……八境,也就是說,和自己同級,
尤其是高見手中那柄看似平凡的鏽刀,那口刀沒什麼特彆的氣息,可就是斬斷了那一口‘嚴法’,鍘刀嚴法是什麼水平,他可是知道的。
“有意思。“八境武者緩緩開口,聲音如金鐵交鳴,震得四周的空氣嗡嗡作響,“你到底是誰?來這裡殺了人,又斬我一頭價值連城的巨獸,是要做什麼?“
他表麵從容,實則暗自戒備,體內真元早已運轉到極致,在經脈中發出江河奔湧般的轟鳴,外表卻沒有任何變化。
作為八境強者,他深知這世間……他不是最強的那一批人。
裂山兕似乎也感應到主人的謹慎,不安地刨動著巨蹄。
“做什麼?”高見歪了歪頭:“你傻嗎?還是說拖延時間?我來這裡殺人,你說是為什麼?留下這些東西,然後……滾吧。”
“留下這些東西?”那八境武者看了一眼周圍的巨獸:“給你留下了,你又搬的走嗎?”
“搬不搬得走,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就沒有關係了,還是說,你要和我做一場?”高見輕鬆的說道。
輕鬆嗎?
當然不輕鬆,實際上他緊張的要死,現在的情況,真要和八境正麵衝突,高見真的很難說能不能贏。
但是嘛……
這也是高見計劃的一環。
從一開始,高見現身斬殺那頭巨獸的時候,他就已經策劃了整場戰鬥。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對方一定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謹慎,而麵對一個武者,謹慎的方式很簡短,那就是讓陣師和風水師來試試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時讓背後的八境戒備周圍的情況。
高見在這時候示敵以弱,就能夠引蛇出洞,將那位七境武者勾出來。
以一敵二,高見也能贏,但他的弱勢之處在於,追擊能力很弱,對方真想跑,高見是追不上的,他現在的移動能力相當弱,和六境其實沒有多少區彆。
儘管他的神意可以壓垮血海,精神圓滿的狀態下甚至可以斬殺七境,但他的正常其他能力,和六境的精關武者,實際上沒有太大的差距。
所以需要引蛇出洞。
而引蛇出洞成功之後……就是趁著他們不注意,用兩關之力,將三人殺死。
如此一來,便可以震懾到背後一直觀戰的那位八境。
現在,情況明朗。
眼前的這位八境,敢出手嗎?
高見等著對方,看著對方。
而那位金家的八境武者,手握緊,然後又鬆開。
他在觀察高見。
高見的氣息並非完全內斂,而是像深海下的暗流,表麵平靜,深處卻藏著某種令人心悸的東西。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難道他是某個隱世老怪物?”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讓他渾身肌肉微微繃緊。
“不,不可能。若他真有那等實力,何必廢話?直接動手便是。”
但隨即,他又猶豫了。
“可萬一……他是在等什麼?”
八境武者的眼角餘光掃過四周,荒原寂靜,唯有風卷砂石。可越是平靜,越讓他不安。
而高見,一動不動,斜持著刀,抬頭看著對方。
來嗎?
戰嗎?
還是是說,退?
堂堂八境……此刻竟覺得自己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戰還是該跑。
而高見這時候,卻突然一聲爆喝!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謂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