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有希望通過筆試。”王子虛說,“那些題都是複習過的。”
刁怡雯一急:“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獲得》的事兒。”
陸清璿忽然停了手上的工作,把耳朵撇了過來。
王子虛搖了搖頭:“不好說。”
“失敗了嗎?”刁怡雯問。
“那邊還沒回消息。”
刁怡雯撇嘴:“那你之前說有希望?”
王子虛說:“就不許我自己有點自信?”
刁怡雯納悶:“退沒退稿,總有個說法吧?”
王子虛故意含糊其辭:“他們那邊估計還要接著審稿吧。”
看刁怡雯一臉不相信,王子虛補充了一句:“我那稿子接近六十萬字,要審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說不定審完都到下個月了,不急。”
刁怡雯瞪眼問道:“那你翡仕的征文怎麼辦?”
“如果登不上就放棄唄,現在對我來說,隻要稿子能發了就沒事了。”
刁怡雯一臉失望地離開,又轉過頭說:“我還以為你真的會堅持自己,打破頭也要去參加翡仕,看來你還是沒有我以為的那麼純粹。”
陸清璿清了清嗓子,對這邊道:“怡雯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刁怡雯過去,陸清璿卻把她拉出門外。
“怎麼了?”
陸清璿小聲道:“你乾嘛那麼刺激他啊?”
“刺激他什麼了?是他自己沒乾勁啊,《獲得》被退了就該接著投,拿什麼要審稿來搪塞,他自己喪失勇氣了,隻會害了他自己。”
陸清璿問:“你怎麼知道他被《獲得》退稿了呀?”
“肯定就是被退了,”刁怡雯說,“他之前看手機,很明顯是《獲得》的編輯聯係他了,能被編輯聯係,要麼是過了,要麼沒過,要麼人家有修改意見,讓他改稿,哪有什麼還在審?”
陸清璿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吧,就算他被退稿了,我覺得也沒什麼,畢竟那是《獲得》。其他的雜誌投不了,那也是被石同河逼的,不能怪他實力不夠。”
刁怡雯說:“也沒人怪他啊!是他自己老端著,之前把話說太滿了,現在嫌丟臉,又瞞著不說。”
陸清璿說:“算了算了,彆說他了,他現在自己應該也難受。”
刁怡雯冷哼一聲,沒有接著說下去,忽然看到樓道裡,石漱秋意氣風發,滿麵春風地走過來了。
“石公子,你親自大駕光臨有何貴乾啊?”刁怡雯馬上道。
石漱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陳總編和寧主編在嗎?”
“寧主編在裡麵,陳主編沒來。有什麼事嗎?”
石漱秋臉上笑容不變:“鄙人最近的作品《昨日星》,剛剛登上了翡仕·歲寒文學獎的首頁展示,本院將會圍繞這部作品開一場研討會。”
刁怡雯揮揮手:“知道知道,院裡早就傳遍了,都說石公子大才。”
“我這次過來,是特地來邀請陳、寧二位,來參加研討會的。”
刁怡雯眼神流動,浮現一絲詭異。陳、寧那二位對石漱秋的印象可不算好,邀請她們兩位參會,等於當麵挑釁。更何況王子虛也在裡麵。
有好戲看了。
刁怡雯說:“寧主編就在裡麵,您請進吧。”
推門帶石漱秋進去,石漱秋看到王子虛,微微一愣,接著無視了他,緩步走到寧春宴跟前,把來意又說了一遍。
寧春宴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接過邀請函看了兩眼,說:“院長幫了我不少忙,又是我母校召開的研討會,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參加。”
石漱秋喜上眉梢:“這麼說是答應了?”
“但是我恐怕作不了什麼發言,我們雜誌社最近工作比較繁忙,還沒有工夫看你的作品。”
石漱秋心道我的作品隻有幾萬字而已,速度快幾十分鐘就看完了,寧春宴這麼說就是明著不待見。但他也沒表現出來,接著微笑。畢竟會上誰發言都已經定好了,輪不到寧春宴來說話。
“陳總編這邊,她大概什麼時候來?我親自把邀請函給她。”
“不用,你放這兒吧,我到時候幫你跟她說。”
“好的,謝謝寧主編。”
“沒事。”
“那我就等那天恭候寧主編對我的作品批評斧正了。”
說罷,石漱秋轉身出門,接著,步伐一轉,略有表演色彩地轉過身,朝王子虛這邊走過來。
“這個……王哥。”石漱秋站在王子虛身邊道。
“不是腸哥?”王子虛低頭沒看他。
“王哥,”石漱秋說,“您好像是西河文協的會員吧?”
刁怡雯在旁邊說:“他是副主席。”
“哦哦,失敬。”石漱秋說,“你看,要不你也來參加我們的研討會吧?”
王子虛頓了頓,抬頭看他。
石漱秋說:“你可以坐在旁聽席。我邀請函沒帶,到時候給你寄過來。”
王子虛想了想,說:“行啊。”
石漱秋笑出聲,點頭道:“好,那我也歡迎你到時候光臨。”
石漱秋走後,刁怡雯終於忍不住跑到王子虛旁邊道:“他有點過分了吧?這你都答應?”
“怎麼了?”王子虛問。
“他這不是當麵羞辱你嗎?你就這麼甘心去參加他的研討會,去聽彆人怎麼吹他的?”
“沒事,去聽聽他們怎麼吹也挺有意思。”王子虛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讓刁怡雯齜牙不止。
她轉頭對寧春宴道:“主編,你說說他?”
寧春宴假裝事不關己:“他願意去就去唄。都沒啥事。”
刁怡雯說:“可是,王子虛登不上稿子,就是他害的啊,你們不是一直忍不了嗎?要擱我身上,我肯定受不了。清璿你說是不是?”
“嗯……嗯嗯。”陸清璿點頭。
趁著她們吵鬨,王子虛走過去,抓起寧春宴桌上的邀請函,偷偷看了一眼研討會召開的日子,接著迅速合上,高深莫測地抬起頭。
好家夥。
這不是跟下一期《獲得》發行上市在同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