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衝入教坊司和判了姘刑的下場,王熙鳳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能夠得到羅浮寵幸的衝動來。
封建社會是根本不存在什麼人權的。
成王敗寇,才是封建時代唯一的真理。
相對於勝利者的贏家通吃來,失敗者能夠活著已經是勝利者的恩賜了。
拋開現在羅浮集郵金釵的事情,若是視線放在宏大敘事上,那麼這個羅浮即將建立的新朝,卻是開始籌劃起了真正意義上的改天換地的謀劃來。
其實彆看現在羅浮一統天下的速度很快,但實則,這個過程中,羅浮卻是做出了相當程度上的妥協的。
並非是對士紳等等利益集團做出的妥協,而是對時間做出的妥協。
當然了,在那些前朝舊臣,甚至是士紳的眼裡,羅浮無疑是真正的仁者之師,從占據揚州開始,幾乎就沒有怎麼屠戮過士紳階層。
可以說,羅浮的革故鼎新,更像是一場統治階級內部的一場權利更迭,並沒有真正觸及天下的利益分配的核心。
要知道,就算是在金陵這個算得上是羅浮基本盤的地方,羅浮也依舊留下了不少前朝舊臣沒有清算。
這麼做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加快自身,完成改朝換代的目的,而等到羅浮正式舉辦完了登基大典,登基稱帝之後。
那麼他就能夠抽出手來,真正將天下重新梳理一遍了。
好歹也是有著前世記憶的存在,哪怕現在內心的覺悟上已經倒退成了堅定的封建主義戰士,但羅浮好歹也是明白,改朝換代,若是想要新朝長治久安,那麼就必須要進行利益階層的再分配。
尤其羅浮從揚州豎起了羅天軍的大旗開始,一直到現在,幾乎就沒有和前朝發生多少真正意義上戰略程度上的交戰。
說的簡單點,羅浮的改朝換代,死的人不夠多。
前朝將近一百多年的統治,天下的財富,也幾乎已經儘數集中在了少數人的手中,在登基稱帝之後,羅浮要做的就是徹底的清理這些既得利益者,將財富和土地,進行一次再分配。
也唯有如此,才能夠真正夯實新朝的根基。
當然了,王朝周期律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是羅浮也不可能有辦法,真正的解決這個難題。
況且,身為一個堅定的封建主義戰士,羅浮也不可能主動的革自己的命,不過沒有辦法徹底扭轉王朝周期律,不代表沒有辦法進行拖延。
在羅浮看來,發展生產力,就是讓王朝突破三百年上限的辦法。
若是在搭配上定期的內部清理,那麼,他所建立的朝代,還真有可能,真正意義上的萬世長存。
誰讓羅浮壓根就並非是尋常意義上的人間皇帝呢?以他的實力,開拓一片新天地都能夠做到了。
隻是,羅浮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最關鍵的一點還在於他對文明認知有著自身的見解。
在羅浮看來,作為一國之君,任何一個朝代,在發展了百年前後,都必然要進行一定程度上,內部動蕩的改革和變法。
但這種變法,也不能太過於殘酷,像是朝代的更迭,雖然的確推動了文明的進步,但不可否認的,這種改天換地的改變,對於文明本身來說,不亞於是一場刮骨療毒。
一個不慎,甚至可能讓文明停滯,若是有外力摻和,甚至還會倒退。
這種設想,理論上,的確可行,但若是在沒有任何超凡力量的世界裡,則無疑是一種癡心妄想了。
畢竟,朝代建立百年之後,試問,更迭了好幾代的皇帝,早就失去了開國之君的威望,統治階級內部的權利傾軋,更是會讓有誌之君,生生被困死在方寸之間,幾乎甚少能夠完成內部的自我更迭和淨化。
但這對羅浮來說,卻不是問題。
文明的發展,人口,土地是先決的必要條件。就像是一個計算公式一樣,隻有有了足夠的人口和土地,文明才能夠不斷的向上攀升。
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單純一味的追求國土的龐大,人口的增長,那麼和養豬有什麼區彆?文明不僅僅是人和土地,那是先決條件,生產力同樣也不僅僅隻是技術上的更新迭代,文化,藝術、製度等等,都包括其中。
作為逆讀馬列的人,羅浮當然很清楚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但生產關係,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生產力。
現在羅浮所建立的這個朝代,對於天下人來說,或許有各種各樣的見解,比如說現在,因為羅浮還沒有清算前朝既得利益者,在那些士紳階層的口中,羅浮儼然是直追儒家典籍中的三代聖主一般的存在了。
可一旦等到羅浮完成登基大典,收編了所有前朝軍事力量,準備翻臉進行清算時,那麼他定然會成為亙古以來的第一暴君。
隻是這些對於羅浮來說都無所謂,誰讓對他來說,這個天下,本身就是羅浮興之所至,打造出來的呢?
要知道,天下間,從來沒有出現過羅浮這種,從立誌推翻前朝,到占據天下,一共隻用了一年多時間的開創之主。
就算是漢高祖劉邦,從出漢中開始計算,一統天下也依舊花費了五年時間,若是從他沛縣的時候算起,時間更是達到了七年。
羅浮卻是靠著共享而來的力量,鳩占鵲巢的從漕幫中,挑選出了兩萬精壯,賦予元能之種,打造出了戰無不勝的兩萬百人敵來。
從揚州開始,羅浮的羅天軍,不但戰無不勝,甚至戰損更是完全忽略不計,相比起來,北慶的任何反抗,在羅天軍麵前都是一觸即潰的。
揚州之戰後,短短幾個月而已,羅天軍儼然在整個天下,就已經有了不可敵的美名來。
這種快到了神話般的崛起過程,必然是曠古絕今的。
而那卻不過是羅浮之前,在遭到了賈家奴仆壓迫後,內心的暴虐反擊而已。
在即將完成自己集郵金釵,報複賈家的計劃後,羅浮自然也就從之前馬斯洛需求中的最底層的基礎需求,快速的朝著心理需求上邁進。
當然了,這不是說羅浮沒有了低級的欲望需求了。
恰恰相反,他對金釵依舊有著強烈的占有欲,但與此同時,羅浮也開始將天下,當成了自己一件精心打磨的作品來。
或者說,這是一場羅浮把自己置於整個天下之上的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