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臨走時,留下一樣寶貝,據說是從我爹——府尹那裡得來的。她吩咐我,如果我的父親撫養我長大,我一定要親自歸還他。還望閣下成全。”
臨死之前,他說的話都是對的。
在他看來,馮舍才會不計前嫌,接受自己被砍頭的下場。
在古代,哪怕是犯下再大的罪孽,也要有一口好的,或者是一個心願。
齊牧本來就同情馮舍才,再加上馮舍才被揭穿了,也沒有反駁,所以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所以,他同意了。
“淩衝,放了他。”
“好的,齊公子。”
淩衝終於放開了季叔達這個被綁了許久的人。
濱城縣令的位置,也就到此為止了。
首先,是他想要殺了他,而他自己,也沒想過要饒他一命。
但是,他並沒有成功,所以並沒有被判死刑。
他在考慮,要不要向上級彙報,把他從局長的位置上撤下來。
即便齊牧不搭理他,但是濱城的居民們,卻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那些人說要去京告他們一狀,並不是一句空話,而是真的有這樣的意思。
這位原本已經沒有了希望的縣令,現在的情緒,可謂是低落到了穀底!
而將他逼到今天這一步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他從未認過的廢物!
“混賬東西,馮舍才!你這是在敗壞我的名聲!”
縣令跌跌撞撞地來到馮舍才麵前,抬手就給了跪倒在地的馮舍才一個耳光。
馮舍才沒有躲閃,隻是盯著縣令大人。
見著裴子雲,縣令打了個寒顫,馮舍才笑著說:“父親,事到如今,你也顧不上名聲了。就算我不是故意的,那也是你的孩子。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就要身首異處,你滿腦子都是你這個縣令的名聲?”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心中一痛。
濱城縣令更是連連咽著唾沫。
知道馮舍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後,他還真有些意外。
他的妻子很多,但到目前為止,他唯一的兒子,就是馮舍才,可能是做了那麼多壞事,所以一直沒有兒子。
於是,他並沒有將馮舍才趕出去,隻是讓他改名,就是為了撫養他長大,萬一他以後再也沒有子嗣,那就讓他繼承家業。
他橫行霸道慣了,根本不知道乾嫣嫣是自己的孩子,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和乾嫣嫣是一夥的。
說完,他又有些沮喪地望向馮舍才:“哎,你這家夥,雖說給我們家抹黑了,可畢竟是我季叔達的親生骨肉。不過,你不應該偷官錢,更不應該殺彆人,你老婆是你老婆,你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們一起解決,豈不是更好?”
本來還有些傷感的氣氛,被縣令這麼一說,頓時變得不一樣了。
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有通氣兒啊?馮舍才還能有什麼辦法?
討論解決之道?這樣的事情,他們還能說什麼?難道隻有乾嫣嫣一個人?
再說了,那句“你老婆是你老婆”是怎麼回事?實在是太難聽了。
堂堂一府之主,淪落至此,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人說不出話來。
縣令歎息一聲:“國之法度,你要被砍頭,我這個縣令恐怕也當不成了。”
馮舍才再也忍不住,揮了揮手,製止了他,對著這位縣令微微一笑。遠處的齊牧,隻覺宗守的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之意。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隻是希望能完成母親最後的心願,將她留給我的一切,親自交到你的手中。”
“爹,你快來,我給你拿去。”
馮舍才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
縣令歎息一聲,上前一步,他也很好奇,當年被自己強|暴的女人,到底偷了自己多少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