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這樣,他又無法和身邊的人溝通。
“趙少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兵亡於戰場,藩王亡於國,此乃人之常情。”
說話間,齊牧已經解開了趙明虎的禁聲。
趙明虎發現自己終於可以開口了,當即再次冷笑道:“你這是何意?我也是這麼想的。”
“嗯?”他微微一愣。
他剛剛被派到北海任職,但對於北海的局勢,卻並不了解。
看到趙明虎這麼生氣的樣子,齊牧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趙大帥稍安勿躁,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更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彆假惺惺的了,我問你,五年前,我被提拔為千夫長,五年來,我帶兵打仗,從一開始的上千人,變成了現在的二百多人,我也受了不少傷。”
說話間,他掀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痕。
隻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但在過去的五年裡,我已經發出過無數次的求援信,援軍呢?”
他伸出手指,指向前方的齊牧,嗤笑了一聲,“這麼說,我們等了五年,就等來了三個援軍?”
趙明虎這話一出,齊牧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早有預料,在前方肯定不容易,卻也沒有想過會艱難到這種地步。
這位皇帝老兒,不但要折磨我,還要置我於死地!
程宇心裡還在想著,可是趙明虎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不止是援軍,這五年來,我們在戰場上打了五年交道,可從來沒有收到過一分錢的俸祿。就算是糧食,也隻能分到平時的五成,而且還要靠我們自己種植糧食來填飽肚子。”
趙明虎說這話的時候,既有些悲憤,也有些興奮。
齊牧不說話了,他發現自己倒是錯怪了趙明虎。
如果是自己,不出一年,就會萌生退意。
趙明虎能走到這一步,可見他對龍塵的感情有多深厚。
怪不得他會這麼生氣。
一念及此,齊牧忍不住低頭道:“對不起,齊某之前對你有誤解,言語上有些冒犯。”
說完,他對著趙明虎等人躬身行禮。
趙明虎被齊牧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齊牧會這麼快就向他道歉。
要知道,以往他所遇到的那些大臣,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一個個都被自己養得膘肥體壯,一到了工作的時候,就沒有一件像樣的。
他對齊牧的印象,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些許變化,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幾分:“齊先生,此事也怨不得你,我雖不知你來北海任職,卻也要給你一個忠告,那就是,北海,怕是已經被朝廷放棄了。”
“否則,他也不會這樣。”
“齊先生是個老實人,武功高強,如果他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完全可以低調行事,不用在第一線為朝廷效力,連個好名聲都沒有。”
趙明虎一臉嚴肅的跟齊牧說道。
趙明虎也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連這種事情都能說出來,足以說明他對這個國家很是失望。
然而,就在此時,齊牧忽然抬頭,一副嚴肅的模樣:“趙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
“吾輩之人,不為這狗屁朝堂,隻為守護大周疆土,守護大周疆土。”
“不能因為朝廷的態度,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