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魔域某處,群山如戟,直刺蒼穹。
這裡是魔氣最濃鬱的地帶,也是頂級勢力無極宮的駐地。
整個宮殿群皆以黑曜石懸空而建,遠遠望去,宛如一座懸浮在血雲之下的黑色天庭,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此時,無極宮主殿偏廳。
“砰!”
一道狼狽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光滑如鏡的地麵上,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葛長老!救命!救命啊!!”
來人披頭散發,身上的法袍破破爛爛,像是被無數細密的利刃切割過一般,渾身布滿了螺旋狀的傷口,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滲。
正坐在上首品茶的無極宮長老葛千秋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放下茶盞,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聲音冷淡:“慌什麼?成何體統。”
“你是……陰風穀的劉長老?”葛千秋眯著眼辨認了片刻,才認出這個像血葫蘆一樣的人:“怎麼搞成這副德行?難道是影花宮打上門了?”
“不……不是影花宮!”
劉長老顧不上擦臉上的血,聲音因為極度的驚恐而變得尖銳嘶啞:“是一個人!就一個人!”
“一個人?”
葛千秋嗤笑一聲,重新端起茶盞:“劉長老,你是在拿老夫尋開心嗎?你陰風穀雖然依附於我無極宮,算不上頂尖大派,但好歹也有一位宗主和兩位太上長老坐鎮,整整三位帝君!”
“加上護宗大陣‘九幽陰風陣’,就算是老夫親至,一時半會兒也未必能攻破。”
“現在你告訴我,一個人就把你們逼成這樣?”
葛千秋搖了搖頭,抿了一口茶,語氣嘲弄:“莫非來的是哪位隱世不出的大能?”
“不……不是大能……”劉長老吞了一口唾沫,眼神渙散,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極其恐怖的畫麵:“是……是個天武皇。”
“噗!”
葛千秋剛喝進嘴裡的茶,直接一口噴了出來,濺了劉長老一臉。
他顧不上擦嘴,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劉長老:“你說什麼玩意兒?天武皇?!”
“你陰風穀三個帝君,被一個天武皇乾得跑來求救?你們這幾千年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這也太荒謬了!
這就好比一隻螞蟻衝進大象堆裡,把大象們打得哭爹喊娘,這話說出去誰信?
“葛長老,您聽我解釋啊!”劉長老急得快哭了:“那個天武皇……他不對勁!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不用兵器,也不施展什麼神通法相。”
劉長老一邊比劃,一邊顫抖著說道:“他……他一來我們山門,二話不說,整個人直接往地上開始轉!”
葛千秋眉頭緊鎖:“轉?”
“對!就像個陀螺一樣!瘋狂地轉!”
劉長老眼中滿是駭然:“那速度太快了,快到神念都捕捉不到!整個人就好像個金剛鑽,直接懟在了我們的護宗大陣上!”
“我們的大陣……那是引九幽地煞之氣凝聚而成的啊,堅韌無比,可在那小子的旋轉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僅僅三息!就三息啊!”
劉長老伸出三根手指,哆哆嗦嗦地說道:“護宗大陣就被他硬生生鑽穿了一個大洞!”
葛千秋聽得一愣一愣的。
鑽穿了?
物理意義上的鑽穿?
“然後呢?”葛千秋下意識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