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宮位於上古魔域極北之地。
內建築多以白玉與紫晶修葺,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飛簷翹角掛著特製的風鈴,微風拂過,叮當作響,宛如仙樂。
廣場之上,一眾身著紫衣的弟子正在演練劍陣,劍光霍霍,整齊劃一。
就在此時,廣場正上方的虛空毫無征兆地抽搐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張原本平整的畫卷,被人從背後狠狠頂了一指頭。
滋!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空間突然呈現出一種極其怪誕的螺旋狀扭曲。
所有練劍的弟子動作一滯,紛紛抬頭望去。
一隻蒼白的手掌從那扭曲的漩渦中心探了出來,扒住了空間的邊緣。
緊接著是另一隻手。
兩隻手同時發力,像撕開粘連的傷口一樣,將那扭曲的空間硬生生扯開一個大洞。
付雲海倒掛著身子,像隻人形蜘蛛般從洞裡鑽了出來。
他背上還馱著昏迷不醒的李一鳴,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動作的靈活性,腰身詭異地一扭,隨後穩穩落地。
隨著他雙腳觸地,身後那團扭曲的空間漩渦迅速坍塌閉合,最後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廣場上一片死寂。
那些外門弟子看著這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敬畏,隨後齊刷刷地收劍入鞘,彎腰行禮。
“恭迎聖子回宮!”
聲音洪亮,回蕩在山穀之間。
付雲海顛了顛背上的李一鳴,臉上露出那標誌性的憨厚笑容,衝著眾人點了點頭:“大家都忙著呢?不用管我,我帶個朋友回來休息。”
說著,他也沒什麼聖子的架子,背著人就往後山的貴賓廂房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轉角,廣場邊緣的幾名錦衣青年才收回目光。
他們的服飾比普通弟子更加華麗,袖口繡著金色的月紋,顯然是地位尊崇的內門核心弟子。
“呸!”
領頭的一名青年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原本英俊的麵容此刻因為嫉妒而顯得有些扭曲:“什麼東西!整天裝神弄鬼,爬來爬去像個陰溝裡的蟲子!”
“就是!”旁邊的同伴附和道,手中折扇捏得咯吱作響,“王師兄,這位置本該是你的!咱們紫月宮曆代聖子,哪個不是玉樹臨風,風華絕代?偏偏這回大長老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從外麵撿回來這麼個歪瓜裂棗!”
被稱為王師兄的青年名叫王騰,乃是紫月宮年輕一代原本的最強天驕,天武皇境界,一手紫月幻神劍使得出神入化。
他死死盯著付雲海消失的方向,眼中怒火中燒。
“論實力也不過隻是天武皇,論相貌,他那模樣更是上不得台麵,論出身,更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野路子!”
王騰咬牙切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大長老竟然力排眾議,直接封他為聖子?憑什麼?!”
“聽說是因為他的武魂特殊……”
“特殊個屁!”王騰粗暴地打斷了同伴的話,“不就是玩些陰影裡的把戲嗎?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等著吧,這次禁地之行,我定要讓他原形畢露,讓宗主看看,誰才是真正配得上聖子之位的人!”
……
後山,聽濤閣。
這是紫月宮規格最高的客房之一,平日裡隻有招待其他宗門的長老級人物才會開放。
付雲海很快就將李一鳴安置在了房間之中。
這時,房門無風自開。
一位須發皆白,麵容慈祥的老者正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他。
正是將付雲海帶回紫月宮的那位太上長老,玄方。
“小海啊。”玄方背著手走進屋,目光在床上的李一鳴身上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就是你急匆匆跑出去救回來的朋友?”
付雲海撓了撓頭,憨笑道:“是,這是我陀螺二哥。”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