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今日饒過爾等狗命並非因這牛鼻子老道出手相護。”
鬼穀子冰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著,仿佛要將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凍結起來。
“待到秦然身體恢複之時,這筆債定當由他親自前來討要。”
話音未落,隻見鬼穀子攜著秦然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了東市之中。
而就在他們離去之後,那道聲音卻依舊縈繞在每一個農家眾人的耳畔,久久不散。
鬼穀子這番話裡的含義再明白不過,他竟是有意將這些人的性命留與秦然處置。
“可惡至極!!”
農家用毒的長老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怒聲吼道,“竟敢這般羞辱我等,實在是欺人太甚,
”依我看,那秦然根本就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其餘農家眾人聞言也紛紛附和,表示讚同這位長老的看法。畢竟那種傷勢,任誰看到也不會認為他們能活下去。
而且在他們眼中,且不論秦然是否能夠從重傷之下僥幸存活下來,單說以他目前所展現出的實力,想要獨自一人向整個龐大的農家複仇,無異於癡人說夢,絕無可能成功。
“誒……”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北冥子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和惋惜之色。他目光掃視著眼前的農家眾人,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
這些平日裡德高望重的農家長老,此刻一個個麵色凝重、愁眉不展。
而且今日一見農家眾人的表現,卻是如此令人失望,北冥子暗自思忖。
農家如今這般模樣,莫非真是氣數已儘?如此下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想到此處,本就蒼老的北冥子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俠魁田光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北冥子身前。儘管身體還帶著傷,但他依然努力挺直了脊梁,抱拳施禮道,
“多謝北冥子前輩此次仗義援手,若不是你及時出手相助,恐怕我農家今日便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境了。這份恩情,我農家沒齒難忘。日後但凡是道家遇上難處,我農家必當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爾等好自為之吧。”
北冥子也不想過多說些什麼,他之所以出手乃是因為上一代俠魁與他熟識,並且農、道兩家也相交數代,不想看農家為鬼穀重創罷了。
隨著話音落下,北冥子隨著青牛漸行漸遠,身影也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我等暫且調息一下,待恢複些許體力和內力後,再前去協助項燕將軍吧。”
田光麵色凝重地沉聲說道。此時的他與眾人皆身負重傷,但他們心中清楚,隻要沒了秦然,對付秦軍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然而,正當眾人準備調息之時,一陣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從遠處傳來。這聲音起初還很微弱,但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有千軍萬馬正在奔騰而來。
“怎麼回事?”魯長老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要知道此地距離東門尚有不短的距離,如今竟能聽到如此激烈的廝殺之聲,難道說秦軍已然殺進城內不成?
想到此處,魯長老不禁眉頭緊皺,而其他人也是麵麵相覷,神色緊張不已。
就在這時,隻見一名外圍負責警戒的農家弟子神色慌張地狂奔而來。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長老、俠魁,大事不好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紛紛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何事了?!快講!”
那名弟子氣喘籲籲地跑到眾人麵前,結結巴巴地說道:“秦秦軍殺進來了!!”
聽聞此言,在場之人無不駭然變色。緊接著,那名弟子又繼續補充道,“楚軍未能成功奪回東門,如今秦軍經過休整之後,已開始全麵向城內發動進攻了!”
說到最後,那名弟子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楚國恐怕要亡國了。
此時此刻,長沙城中已是烽火連天,喊殺聲震耳欲聾。
原本固楚軍的防線在秦軍猛烈的攻擊下搖搖欲墜,多處地方已經被突破。
楚軍節節敗退,士氣低落,完全無法抵擋秦軍勢如破竹般的攻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逐漸大亮。
南門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秦軍繼東門之後再次攻破了南門。
刹那間,無數秦軍如潮水般湧入城中,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俠魁,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位滿臉焦急之色的農家弟子,瞪大了眼睛望著站在前方神色凝重的田光,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
此時的局勢已然十分明朗,對於農家而言,可謂是大勢已去。儘管他們奮力抵抗,但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秦軍,僅憑他們一家之力,根本無法扭轉乾坤。
若再執意留在此城之中,與秦軍死戰到底,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些農家弟子便會全部葬身於此。想到此處,田光不禁長歎一聲:“罷了,罷了……”
他緩緩睜開緊閉著的雙眼,目光掃視過眼前眾多神情緊張的農家弟子,然後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農家弟子聽令!即刻停止戰鬥,迅速撤回大澤山!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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