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郡守大人告知此事。”
“秦然不會忘記的。”
得知真相緣由的秦然沉聲說道。
他心裡非常清楚,此時此刻,郡守完全有理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需耐心等待鹹陽方麵的人到來即可。
然而,郡守卻出人意料地提前將此事告知了秦然,好讓他能夠有所防備。
這份情誼,秦然自然是心知肚明。
在秦然看來,隻要對方不是敵人,那麼他所欠下的這份人情就有機會償還。
而秦然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必報。
“上將軍言重了,這都是下官自作主張造成的。”
郡守聽到秦然的話,惶恐不安地回答道。
其實,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麵固然是因為他認定秦然這一次應該不會遭遇太大的麻煩,另一方麵,也是想趁機賣秦然一個人情。
“不知道上將軍接下來打算如何應對?據我所知,鹹陽的信使此刻恐怕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郡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道。
“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秦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我就在這裡等待鹹陽來人,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目前的狀況,秦然並沒有太多的憂慮。
他現在隻是對一件事情感到好奇,那就是除了李斯之外,還有誰對丞相之位如此覬覦,以至於幾乎所有的文臣都聯名彈劾自己。
畢竟,秦然心裡很清楚,僅憑李斯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在郡守離開之後,驚鯢麵色凝重地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眉頭緊鎖,似乎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朝堂局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尤其是那些文臣,他們的嘴就如同利刃一般,殺人於無形之中。”
驚鯢歎息著說道,聲音中透露出對局勢的深深擔憂。
“為了爭奪丞相之位,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繼續說道,語氣越發沉重,“這些人勾心鬥角,不擇手段,根本不會把人命當回事。”
作為羅網的殺手,驚鯢對官吏之間的明爭暗鬥再熟悉不過了。
她深知在權力的遊戲中,人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棋子,而所謂的功臣、良將,一旦擋了他們的路,也都將成為被犧牲的對象。
然而,對於驚鯢的擔憂,秦然卻顯得不以為意。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不必擔心,你以為我是誰?”
“難道到了現在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嗎?”
秦然走上前順勢將驚鯢摟入懷中說道。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早已看透了這一切,
“我可不是那些文臣能夠隨意擺布的人。”
秦然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和決心,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著十足的把握。
“就怕他們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如果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那他豈不是白白來大秦走這一遭了?
“還是要小心為上。”驚鯢雖然對秦然充滿了信任,但內心的擔憂卻始終難以消散。
秦然自然明白驚鯢的顧慮,他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說話間,他輕輕拍了拍驚鯢的肩膀,仿佛在傳遞一種安定的力量。
時間轉眼便過去了三日。
這一天,陽樂城的城門處突然出現了一行七八人的隊伍。
他們騎著快馬,徑直朝著城門走來。
“看!是黑龍旗!!”
守門的士卒中不知是誰突然高喊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驚愕。
“快去通知郡守大人!”
守門的士卒們見狀,頓時慌了神,其中一人連忙轉身,如飛般朝著城內跑去,顯然是要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儘快稟報給郡守。
大秦以黑色為尊,無論是服飾還是旗幟,都采用了深沉的黑色。
而這麵黑龍旗,更是代表著當今皇帝陛下的權威。
如今,這麵旗幟竟然出現在這偏遠的郡縣,怎能不讓這些守衛們震驚不已。
當這七八個人逐漸走近,守衛們才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名身著黑色長袍、手持聖旨的傳旨太監,他的身後緊跟著七名身材魁梧、氣勢威猛的大秦銳士。這些銳士們身披重甲,手持長槍,顯然是從鹹陽宮內直接派遣而來的。
“秦然在哪裡?”
傳旨太監站在黑龍旗下,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聲音冰冷而威嚴。
守城的將領見狀,心中不禁一緊,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上將軍?”
“我等不知,請大人稍候,我等已經派人去通稟郡守大人了。”
將領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他的額頭上甚至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
然而,傳旨太監對於眼前這些守衛士卒似乎完全不屑一顧,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冷漠地說道,
“不必了,我等自己去尋找。”
說完這句話,傳旨太監便邁步徑直朝著陽樂城走去,完全無視了這些守衛是否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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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城的將領在麵對黑龍旗的巨大壓力下,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對不敢阻攔來自鹹陽的使臣。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徹了陽樂城的街道。
隻見一隊身著黑色官服的使者隊伍,正疾馳而來。
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而那麵飄揚的旗幟上,赫然繡著“大秦”二字。
當這隊使者進入陽樂城後,原本熱鬨的街道頓時安靜了下來。人
們紛紛駐足觀望,好奇地看著這些來自鹹陽的使者。
而此時,郡守才匆忙帶著郡尉、郡丞等一眾遼西郡的官吏們匆匆迎了出來。
“使者大人,下官遼西郡郡守,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見諒!!!”
郡守臉上堆著笑意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向使者躬身抱拳。姿態擺的很低。
然而,傳旨太監卻對郡守的熱情視而不見,他的目光冷漠而高傲,仿佛根本沒有把這位郡守放在眼裡。
郡守心中有些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他一邊與使者寒暄著,一邊暗中示意一旁的親信立刻前往驛站,將這個消息告訴秦然。
“遼西郡郡守?”
聽到是一郡之首,傳旨太監這才稍微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下郡守後傳旨太監才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雖然眼前之人在大秦算得上封疆大吏了,但傳旨太監卻對他毫無興趣。
畢竟,遼西郡對外沒有上穀郡、代郡這些郡縣的地理位置重要,對內更是貧瘠窮困,與關中各郡相差太遠。
在傳旨太監的眼中,這位郡守不過是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官罷了,比普通的官吏強上那麼一點而已。
至於郡守身邊的郡尉、郡丞,更是直接被傳旨太監忽略不計了。
“正是下官。”郡守滿臉堆笑,謙卑地說道。
“下官在郡守府內略備薄酒為使者大人接風洗塵,還請大人賞臉。”
郡守為官多年,深知官場之道,對於這些來自鹹陽宮中的太監,他自然知道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