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如你所說,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一馬。”
秦然本來冷著的臉,在看到明珠夫人祈求的目光之後,露出一絲苦笑,微微一歎。
“就怕他一條路走到黑,死不悔改啊。”
明珠夫人自然也明白秦然的擔憂,畢竟血衣侯的現在左右橫跳,就算是她也也看不透。
而且,這件事情涉及到的利益和風險實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你放心,若真是如此,不用你動手,我親手殺了他!!”
明珠夫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和無奈。
她知道,秦然能答應給血衣侯留一條生路,完全都是看在她的份上。
秦然看著明珠夫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慰藉。他知道,明珠夫人這樣說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會去做這件事情。
“好了,麟兒你幫我照顧一下。”
“我需要前往建陽城與李信商量對策。”
敵人沒有進攻,並不代表著雙方相安無事。相反,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隨時都可能爆發一場激烈的戰鬥。
處於劣勢一方的秦軍,必須要有所動作,不能坐以待斃,等待敵人打上門來。
“你放心去吧,這裡有我照看。”
明珠夫人溫柔地說道,她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進秦然的心中,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
秦然深知明珠夫人的為人,從她能對自己坦誠偷偷見過血衣侯一事上便能看出,她的心裡除了秦然,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而且,明珠夫人的性格在幾女當中也屬於老成持重類型,她的冷靜和睿智常常能在關鍵時刻起到重要作用。
再加上紫女的機智和果敢也讓人放心。
有她們二人在,就算有什麼突發的事情,眾人也不會慌張。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整個曆陽城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然而,在這靜謐的夜晚,一匹快馬如閃電般疾馳而出。
這匹馬的主人正是秦然,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以秦然的實力,這豫章郡不可能有人能夠跟蹤他。
一路上,秦然風馳電掣,他的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難以平靜。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兩軍的兵力部署,每一個細節都在他的眼前清晰地展現。
秦然深知,這場戰爭的勝負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存亡,他必須全力以赴,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然而,閩越軍兵敗之後,天澤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他的防守滴水不漏,讓秦然一時之間難以找到突破口。
四十萬大軍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緊密地抱成一團。
每一處駐紮地都有整整十萬兵馬,宛如銅牆鐵壁一般,讓敵人難以突破。
而兩軍之間的距離,則始終保持在三十裡的路途上,這既給了雙方足夠的空間展開大軍,又不至於讓彼此的防線出現漏洞。
根據探子帶回來的消息,敵人每天都會派出數十名旗手,負責互相傳遞信息。
這些旗手就像是連接各個營寨的神經,一旦其中一個時辰有旗手沒有按時送回消息,相鄰的營寨便會立刻警覺起來,毫不猶豫地派出精騎前往查探。
這種嚴密的聯絡方式,使得秦軍幾乎找不到可乘之機,無法利用時間差來偷襲他們的任何一路兵馬。
因為天澤對秦軍的精銳程度心知肚明,他深知單憑自己一方的力量,絕對無法與之抗衡。
所以,他采取了這種看似保守但卻十分有效的策略,以確保自己的大軍能夠安然無恙。
然而,麵對這樣的局勢,秦軍卻幾乎束手無策。
建陽城內的李信,對於目前的處境也是眉頭緊皺,苦思冥想應對之策。
經過幾個時辰的趕路,秦然終於抵達了建陽城。
這座城池在戰火的洗禮下顯得有些破敗,但依然散發著一種堅韌的氣息。
李信早已在城門口等待多時,當他看到秦然的身影時,臉上立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秦將軍,我總算把你盼來了!”
李信迫不及待地將秦然拉到了沙盤前,指著沙盤上的地形和軍隊分布,憂心忡忡,
“再這麼下去,恐怕就要發展成攻防戰了。”
“可一旦建陽城被四十萬大軍圍困,在外無援軍的情況下,我們的糧草最多隻能堅持三個多月。”
李信的聲音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擔憂。
秦然看著李信,理解他的顧慮。
秦軍雖然兵力精銳,但要在正麵戰場上同時應對五倍於己的四十萬兵力,顯然是很難幾乎不可能的事。
隻有逐個擊破,不斷地消耗敵人的力量,才有取勝的可能。
而且敵人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他們一直擺出烏龜陣,讓秦軍無從下手。
兩人站在沙盤前,沉默不語,思考著應對之策。
“我已經派人前往長沙郡送信,同時探明楚地叛亂的原因。”
“希望王賁將軍理解我們這裡的難處,調撥出幾萬兵馬前來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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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向李信介紹自己的看法。
“東甌國在會稽郡內損兵折將,這一次竟然又派出十萬大軍前來。”
“如果這些人不是臨時抓來的壯丁,那麼東甌國內刺客必定空虛。”
秦然和李信都很清楚,東甌國的國土不過大秦一郡的範圍,供養幾十萬大軍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圍魏救趙?”
聽到秦然的分析,李信眼神一亮。
東甌國傾巢而出,那麼秦軍可以順勢攻入他們的本土。
“沒錯,會稽郡內雖然所剩的兵力也沒有多少。”
“然而,兵不在多而在於精銳。”
“我意,立刻書信一封,讓會稽郡尉領精兵一萬,攻入東甌國內,直撲東甌國都。”
“到那時,東甌國王必然慌亂,派人召回吳仲謀所部。”
秦然很明白所謂的五國聯盟並不牢靠,隻要威逼利誘,早晚自潰。
“與此同時,派出使者聯係西南方向的駱越國,許以重利,讓他們出兵討伐西甌國。”
“到那時失去西甌、東甌兩國的兵力,所謂的五國伐秦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秦然指向西邊這一次沒有參與大戰的邊陲小國駱越。
既然他沒有出兵,便說明對大秦還有敬畏之心,可以利用。
兵者,上兵伐謀,想要取勝不一定要在戰場上。
“若是隻剩下南宮問、天澤、血衣侯三人,那麼明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李信聽著秦然的話,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然而這個策略雖然看似完美,但卻存在一個極其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對時間的要求極高。
就拿駱越地區來說,秦然派遣驚鯢前往臨湘城,請王賁派遣正式的使者前去與之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