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的話不光讓田虎暴跳如雷。
就連一旁朱家臉上的麵具也在在此時變化起來。
因為他對這個曾經的“兒子”實在是太了解了,這是一個極其擅長隱忍的人。
像這樣公然不給田虎麵子的事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田仲!!”
“你說什麼?”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田虎的手指頭此時都捏的發白起來。
他完全不敢相信那個一直在他身後拍馬屁的田仲竟然敢公然忤逆他。
田虎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看著田虎要吃人的模樣,田仲的臉色雖然一變再變,不過似乎很快便下定了決心。
“俠魁,共工堂的實力你是清楚的。”
“如今恐怕與田蜜堂主的魁隗堂比起來都要差上不少了。”
“弟子們實力淺薄,要對付秦然實在是與送死無異。”
“田言、田賜的蚩尤堂、烈山堂實力強橫,長老、總管眾多,想必也用不上我共工堂去拖後腿了吧。”
田仲臉色有些陰沉,但還是一口氣將自己的意思全都表達了出來。
“好好好!!”
“好的很!”
“田蜜,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看到田仲態度如此堅決,田虎突然氣極反笑,他看向一旁的田蜜冷聲問道。
“我...俠魁,我...”,
田蜜雙手掩麵,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卻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聽不清楚。
隻見她眼眶泛紅,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儘管田虎惡狠狠地盯著她看,那目光簡直像是要把人吃掉似的,但田蜜依然緊閉雙唇,死活不肯吐露半個字兒。
目睹眼前發生的一切,田虎又怎會猜不透田蜜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如今農家六堂之中,已有三個堂主毫不掩飾地表示出對他的不滿和抵觸情緒。
而田蜜這個為了上位不惜付出一切的女人,想必也是心懷叵測了。
“哼,好一個眾叛親離!”
田虎暗自咒罵道,他沒想到自己當上俠魁之後第一次召集眾人議事就落得這麼個結果。
雖然心中再憤怒,可那僅存的並沒有立刻發作。
沉默片刻後,田虎才緩緩開口,
“看來幾位堂主對此事皆持有不同意見...也罷,本俠魁也不是獨斷之人,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
“此事,我們日後再商量。”
說完,田虎猛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大堂正中的座位前坐下。
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四位堂主,臉上皆露出驚愕之色。
因為他們實在想不通平日裡暴躁易怒的田虎為何會突然間如此大度。
知道以他往日的性情,遇到這般情形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才對。
不過眼下情況不明,誰也不會站出來多說什麼。
“俠魁英明!!”
於是乎,四人對視一眼之後,紛紛故作姿態地朝著田虎抱拳行禮,表示告退。
緊接著,他們很快便消失在了議事堂外。
等到田虎確認四人全都徹底離開之後,心中那團怒火再也無法抑製。
“朱家老兒!!”
田虎咬牙切齒地咆哮道,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雲霄一般。
“你找死!!”
伴隨著這句怒吼,田虎猛地揮出一掌,隻見一道淩厲無比的勁風呼嘯而過,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摧毀殆儘。
那股強大的掌力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瞬間將整個議事堂內的桌椅板凳、文件書卷等物品全部打得粉碎,化作無數木屑四處飛濺。
“還有司徒老賊!”
田虎越想越是憤怒,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該死的田仲,連你竟然都敢忤逆我!!”
“還有那個賤人!!”
田虎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憤恨。
一時間,整個議事堂裡回蕩著田虎歇斯底裡的怒吼聲,久久不散。
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立刻找到那四個人,將他們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憤。
過了不知道多久,田虎搖搖晃晃地走到一張破碎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身體微微顫抖著,大口喘著粗氣。
這農家俠魁的位置,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當。
......
“二叔息怒。”
正在此時,議事堂內一道聲音傳出。
緊接著,隻見一個身影略顯單薄羸弱的人影自議事堂後方緩步走了出來。
“哼,大人之間商議要事,哪有小孩子插嘴說話的份!!”
眼見來人竟然是田言,田虎臉上並未露出絲毫詫異之色,但他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並出言嗬斥道。
然而麵對田虎的斥責,田言卻表現得異常鎮定自若,毫無懼色地迎上對方的目光,然後不卑不亢地開口說道,
“二叔,咱們畢竟血濃於水,我們才是一家人。”
稍作停頓後,田言又繼續補充,“能夠真心實意幫助你的人,恐怕唯有我和阿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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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四位堂主....其實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侄女早就已經猜到了。”
“其中朱家跟司徒家自從你榮登俠魁寶座以來,他們兩家一直對你心懷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