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像是終於找到說話的點了，滔滔不絕的開口：“你連殺我都做不到，如何才能殺佛？”
“你傍佛！”玄渡表情憤怒。
黑袍咯咯直笑，一掌拍在玄渡的胸口。
玄渡整個人魂魄出體，發現自己居然飛到了天空上。
再往下一看，發現千佛宮外，大地上站著許多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
黑袍再將玄渡給抓回來，回到了千佛宮。
黑袍連續兩聲喝問：“昔年，世尊曾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你連佛都殺不掉，如何殺得動這天下的凶鬼，如何救護得了天下的無辜之人。”
玄渡捏著自己脖子上的佛珠，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這一句話，直刺玄渡的佛心。
玄渡冷汗直流。
黑袍像是玩夠了，終於開口最後一句話：“師傅，你麵朝的是這泥塑，還是眾生啊？”
玄渡脖子上的串著念珠的紅繩斷裂。
黃色的木珠子滾落一地。
黑袍化成一道黑影極速後退。
玄渡大聲挽留問道：“如何渡眾生？”
隻見那黑袍離去後，傳來一聲悠悠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千佛宮內。
“江海有佛，世人稱救苦救難。”
玄渡口中喃喃重複，“江海。”
次日。
千佛宮大門洞開。
遊客門票三百元一位。
香客絡繹不絕。
有求平安的，有求發財的，有求健康的，還有求私欲望的。
千佛宮內，千百尊大佛菩薩，寶象莊嚴坐在蓮花台上看著眾生。
而在每一個大案之上，都有一位身穿寶紅大佛衣的喇嘛，麵朝金佛為每一個香客祈福。
玄渡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脫下自己的寶紅大佛衣，對著自己的師傅、師兄說了一句。
“我走了。”
然後便逆行諸多香客，背對著千佛宮中的千百座蓮花上的大佛菩薩，就朝佛門外走去。
大案之上，諸多喇嘛突然急速轉動自己的念珠法器。
其中一位最老喇嘛坐在大案上，然後背過身來，朝著即將跨過門檻的玄渡問：“不修佛了嗎？”
“修。”
“那為何離家？”
“隻渡家中的人還不夠，我要渡天下的眾生。”
“你不念經，不學佛法如何渡。”
玄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站在門檻上看著佛門外的大千世界。
“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與其念經求法，不如與佛同行。”
老喇嘛無言，但卻覺得自己這弟子越來越妖魔化了，他欲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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