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詭異的波動如同無形的漣漪,瞬間擴散開籠罩了整個牢房。
原本獰笑著的燼炎種守衛們突然停下了動作,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刻,仿佛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便見他們手中的武器“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武器掉地的聲響讓原本那些驚恐到甚至不敢抬起頭的花語奴隸們怔了一瞬。
隨即其中一名看著跟十多歲孩童差不多的幼年花語奴隸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待看清場中的情形後,那孩子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亮光。
隻見那兩個麵目可怖的燼炎種守衛此刻已經變成了兩具沒有頭的空腔屍體。
而屍體後方,則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
不過真正令這個孩子驚喜的,還是麵具人身旁的銀發女人。
銀蘿並沒有遮掩麵容,頭頂那朵淡金色的小花搖曳著,嬌俏的容顏令昏暗的牢房似乎都煥發出了不一樣的色彩。
“是王族的姐姐!”
看到銀蘿後,那孩子忍不住脫口而出,語氣中儘是興奮。
銀蘿聽到孩子的呼喊,衝那孩子露出一抹笑容,但隨即她便輕輕豎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孩子噤聲。
隨後,她快步走到牢門前,雙手按在冰冷的鐵欄上,淡金色的光芒從她掌心溢出,迅速蔓延至整個牢籠,眨眼間便將鐵欄融化出一個可供人通過的缺口。
白戈在殺掉那兩個守衛後就拄著刀靜立在牢門口沉默的看著,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
來之前他就已經跟銀蘿製定好了計劃。
銀蘿負責救人,他負責殺人。
銀蘿這時已經開始輕聲安撫著那些驚魂未定的族人了:“大家彆怕,一會聽我安排,我一定把你們都帶出去。”
看到銀蘿頭頂那特有的王族淡金色小花後,牢內的花語奴隸們眼中都是燃起希望和激動。
“王族姐姐,我們開始反攻這些大蜥蜴了嗎?”
就在這時,那個孩子卻是一臉興奮的湊到近前,壓低了小聲音小聲問道。
銀蘿聞言神色微頓,隨後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打仗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瞎操心。”
說完後,也不顧那個孩子眼底的失望,銀蘿強忍著心中的黯然拿出一枚定向傳送法陣開始分批次帶人離開。
很快複雜的符文亮起,開始散發出陣陣空間波動。
銀蘿一邊操作,一邊回頭看向那些花語人低聲再次叮囑:“大家都靠近些,等法陣啟動,我先送第一波人離開,記住,到了傳送點後彆離開,就在原地等我。”
花語人們聞言後頓時開始朝著銀蘿聚攏過來。
他們相互依偎著,儘管眼中有著急迫和恐懼,但這些花語奴隸卻還是下意識的先將人群中的女人和孩子們優先推到了銀蘿身旁。
白戈看著這一幕,眼中微微泛起一抹波動。
相比於燼炎文明,此刻花語文明讓白戈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度。
這種情感或者說行為可能不適應深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但從白戈的角度出發,這又難免讓他有些緬懷曾經的人類社會。
道德,在白戈看來其實就是鎖著人內心陰暗的一層枷鎖。
人性本惡,但人性卻又向善。
可是當有一天惡才能讓人活下去時,再保留毫無意義的善就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