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此刻能“感覺”到,隨著王城的徹底沉寂和龐大的厄能霧氣反饋,他體內的厄禍本源,正發出一種近乎饜足的、低沉的脈動。
灰色的霧氣從王城四麵八方不斷地朝著白戈周身不自覺的翻湧彙聚,濃稠的仿佛有了自我的生命一般。
就在這時,一種極其微弱,但本質迥異的“波動”,穿透了領域內萬物終焉的死寂,觸及了他的感知。
這波動並非生命,也非能量,更非任何形式的攻擊。
它....更像是一段信息,一段被壓縮到極致,攜帶著某種“坐標”和“呼喚”的意念殘響。
它似乎早已存在,深埋於王城地底極深處,被層層屏蔽,直到此刻,整個王城的物理規則和信息結構都被厄禍之力侵蝕、瓦解,它才如同沉船最後的浮木,悄然浮現。
白戈漠然的灰色瞳孔,第一次出現了極其細微的偏轉,視線落向腳下那片已化為均勻灰燼的地麵。
那波動傳來的方向....是“下方”。
比元老院地下掩體更深,比任何已知的特勒斯建築結構都要深。那裡,似乎存在著一個獨立於王城常規結構之外的“空間夾層”。
有點意思。
在白戈的意誌驅動下,他腳下的灰色地麵如同擁有生命般向兩側無聲分開,露出一條深邃、垂直向下的通道。
通道壁並非岩石或合金,而是被災厄領域同化後形成的、光滑如鏡的灰敗物質結構。
他邁步踏入,身形在垂直的通道中勻速下降,周遭是絕對的黑暗,唯有他周身彌漫的灰色霧氣,映照出通道壁上那令人不安的平滑。
下降持續了約莫一分鐘,以他此刻的速度,這深度早已遠超特勒斯人任何已知的地下工程極限。
終於,腳下出現了實感。
他抵達了一個異常空曠的地下空間。這裡似乎完全由某種暗銀色的、非晶質的金屬構成,形成一個直徑超過千米的球形巨廳。
巨廳內空無一物,唯有中心處,懸浮著一個約一人高的、不斷緩慢旋轉的暗金色正十二麵體。
那微弱的波動,正是從這個暗金色十二麵體中散發出來。
當白戈踏入這球形巨廳的瞬間,他周身的灰色領域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自然而然地開始向廳內蔓延。
然而,這一次,侵蝕的速度明顯減緩了。那暗銀色的牆壁和中心的十二麵體,似乎對厄禍的規則之力有著某種奇異的....抗性。
並非抵抗,更像是“延遲”。
凋零的過程仍在發生,但變得極其緩慢,仿佛這裡的物質和規則結構,比外界更加“堅韌”,或者說,更加“古老”。
白戈的目光落在中心的十二麵體上。
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到來,那緩慢旋轉的十二麵體表麵,突然亮起了柔和的白光。
光芒流轉,在白戈前方不遠處,凝聚成一個模糊的、由純粹光線構成的老者形象。
他身著古樸的特勒斯長袍,麵容慈祥,眼神中卻蘊含著看透世事的滄桑與智慧。
“後來者,”老者的光影開口,使用的是一種古老的特勒斯語,但其中蘊含的精神意念卻能直接被人理解,“無論你是征服者,還是毀滅者,能抵達此處,見證這最後的留言,便證明了你擁有觸及規則的力量。”
白戈靜立不動,灰色的瞳孔注視著光影,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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