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明記得婼裡犧離開望鄉台的時候看上去還好好的,並沒受傷。‘她怎麼會在幽冥之境裡動用神力的呢?難道是妶宵逼的?’
花洛洛擺擺手:“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怎麼叫過去了?為什麼不能提?若是有人在幽冥之境裡對你下了黑手,害你差點沒命,你就這麼放過他不追究了?
婼裡犧,你怕什麼啊?”妶明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當初即使為婼裡犧做了那麼多,連龍角都斷了也不肯要她負責,在望鄉台上執意要逼她離開,就是不想耽誤她,更不想她出事。
不曾想她剛走,轉頭就遇上了麻煩,還差點丟了性命,這叫妶明如何能這麼算了?
“我怕你再為我斷一次龍角。”花洛洛低垂著眼眸,目光停留在手中的茶水上,並沒與妶明對視。
她的聲音平和輕盈,像是沒事人一樣,但話中的含義卻引人遐想。
妶明一愣,隨即臉紅起來,撇過頭去,一如當初那般倔強地回道:“誰同你亂說的,我的斷角與你無關。”
“果真與我無關嗎?”花洛洛仍舊看著竹管裡的水,聲音聽不出情緒:“你與牛頭馬麵素不相識,為何要從妶宵手裡救出他們?
牛頭馬麵都已經告訴我了。”
“我是為了先大哥一步找到長姊,我是為了世子之位。”妶明仍舊彆著腦袋嘴硬。
“找到妶登燭光就一定能成為世子了嗎?”花洛洛反問道:“你的確是想先你大哥一步,隻不過,你不是為了世子之位,而是為了我。”
“我不是!”妶明像是被踩到了猴子尾巴似的,倏地轉回頭瞪向婼裡犧,否認道。
花洛洛與妶明四目相視,她沒有再多說一句,卻把要說的話都從眼神裡表達了出來。
2人就這麼‘拉扯’了很久,誰都沒先開口,直到妶明收回了視線,避開了婼裡犧的目光。
花洛洛放下竹管站了起來,緩步繞過火堆來到妶明麵前蹲下。
“你知道我與幽冥王的約定,所以你不想妶宵搶了先,你想助我與幽冥王達成結盟。你的龍角是為我而斷的,對嗎?
望鄉台上你把我轟走,當真是不想再見到我了嗎?”花洛洛柔聲細語地問。
妶明沉默不語。
他沒想到九陰城守將會突然換成了婼裡犧,更沒想到婼裡犧會主動約他見麵。
作為魔國軍的主將,他能覺察出其中的貓膩,他本可以不來赴約又或者讓其他獸來此的,可架不住約見的人不是波亭維娜而是婼裡犧。
是他自望鄉台一彆後,日思夜想的雌性。
從梵魘糜的口中得知婼裡犧重傷病危時,還在養傷階段的妶明發了瘋似的在幽冥之境裡到處尋找被妶宵帶走的婼裡犧。
要不是有梵魘糜攔著,妶宵獨自一人從忘川回來後,妶明差點又要和妶宵搏命。
那時,妶明以為婼裡犧已經死在幽冥之境裡了。他錯過了雌性,甚至錯過了讓雌性知道他心意的機會。從此,天人兩隔,他再沒機會親口告訴她,他的心裡有她。
為此,他一度消沉得失去了生的意誌,整日不吃不喝,時而傻笑時而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