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媯低垂著頭,拖著沉重的腳步,渾渾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寢室。
他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地,心情怎麼也無法平複下來。回想著紅衣說的那些關於公主日的事,大媯隻覺得自己如被棄一般。
青燈古佛,昏黃的光線映襯著他那張蕭瑟落寞的臉龐。他呆呆地坐在床榻邊,許久,猛然起身,奪門而出。
傍晚時分,沙彌們烏泱泱地坐滿了整個廟堂。萬法歸一佛獨自側臥在高台之上,雙目微垂。
“今日在做晚課前,本座奉佛的指示,要先為一位同袍剃度皈依。”虛耗法師話音剛落,大媯就穿著海青從高台後方走了出來。
這還是大媯第一次穿上為他準備了有大半年的海青。
他雙膝跪地,雙手合十,虔誠地膜拜佛。
“大媯,你可想清楚了,退去渾身毛發,了卻俗世煩惱,皈依我佛?”虛耗法師問道。
“尊長,我想清楚了。”
“好,那我就為你剃度。”虛耗法師當著佛和眾弟子的麵,拿起供台前放著的一片石刀,提起大媯的長發,一刀斬了下去。
半晌後,大媯身上的毛發全都被刮得乾淨。他緊閉的雙眼,隨著最後一縷發絲飄落,眼角處也跟著滑落一道濕痕。
“大媯,以後你不再是媯姓的獸,你與塵世間所有的親緣至此斷絕。從此你不再叫媯騶,本尊賜你法號:淨塵。
望你能潛心修佛,滌淨心中凡塵。”萬法歸一佛仍舊保持著側臥的姿勢,單手托著頭,緩緩地說著。
就這樣,在大媯跟著另外3位師兄一起離開蜜廬寺的時候,他已然是一副佛門弟子的打扮了。
他們4人剛下了平縫山,廆山雚穀裡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格桑卓嘎穿著黑色長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來到了雚穀。她給牛豐寫了一封信,約他在雚穀的陽麵相見。
牛豐一直在等格桑卓嘎,可他自從到了雚穀後,即使離格桑卓嘎很近,卻也不曾有她的消息。
因而,他一收到格桑卓嘎的來信就迫不及待地從雚穀陰麵的大軍營地裡偷溜了出來。
在約定好的地點從白天等到了晚上,這才等來了行色匆匆的格桑卓嘎。
牛豐一見到心心念念的格桑卓嘎,立馬飛撲了上去,一把將人摟進懷裡:“我好想你,卓嘎,我真的好想你啊~”
格桑卓嘎輕輕拍著牛豐的背,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趕來了嘛。”
牛豐委屈地說道:“你怎麼才來啊?雌皇下旨要我嫁給公主日做側夫,我差點被送去西羌。
真怕和你的緣分就這麼斷了。”
格桑卓嘎撫摸著牛豐的頭,問:“萬獸王派你們兄弟2人來雚穀,可有囑咐過你們要做什麼?”
“就讓我們攔住你的部隊。”牛豐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鬆開了格桑卓嘎,看著她繼續道:“其實,獸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找個借口讓我們能不用立馬被送去西羌成親。
公主日根本與我們沒有感情,她就是個見異思遷的雌性。”
喜歡雌皇鳳裡犧之天門令請大家收藏:()雌皇鳳裡犧之天門令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