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戈繼續講述道:
“我料想我前腳進入長乘司,後腳沒準禦妶惏和薑姓女巫們的人就會跟來,故而便把這道禦詔縫進了衣帶之中。
果不其然,我剛出長乘司門口,就被皇廷獸衛攔了下來。他們打著雌皇的旗號對我進行了搜身。好在我早有準備,不然這道禦詔就帶不出來了。”
花洛洛邊看著禦詔上用鮮血寫下的字跡,邊小聲讀了出來:“寡人聞人倫之大,母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
近者權臣薑姓之女巫5人,濫叨輔佐之階,實有欺君罔上之罪。連接黨伍,夥同寡人之雄崽惏及其父相,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非寡人之意。
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
可念地隻朝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複安社稷,除賊於未萌,天下幸甚!
倉皇破指,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負。地隻朝208年寒季初,皇禦妤菡字。”
“地隻把這樣一道禦詔交給了我,你以為她是何用意?
當真是指著我姚姓為她‘糾合’忠義之士,除滅賊寇,救她脫身?”姚戈搖搖頭:“她以為抓了姚矛,我姚姓就會聽她驅使了?”
“這封禦詔還有誰看過?”花洛洛問。
“除了獸父,還有薑好。在於兒台的時候,我也讓姬申看了一眼。”姚戈回道。
“你是覺得薑主公和姬主公不可信?”花洛洛疑惑的是,姚戈為何會把那麼重要的禦詔給2位少主看,而不直接給2姓的主公看。
“我若把這禦詔給薑主公看,萬一他為了薑良和薑之雅而出兵勤皇。那麼全天下都會知曉地隻被囚一事了。
格桑卓嘎、夏天和米斯爾定然會趁此機會有所行動。甚至,他們有可能會找上禦妶惏和薑姓女巫她們,與之結盟,殺了地隻,拿下西羌。
你還沒恢複原貌,也還沒回去風國。
我怕你來不及準備。”姚戈之所以會讓薑好去找花洛洛,勸她儘快回風國,就是因為知道地隻被囚的消息封鎖不了多久。
花洛洛坐在床榻上想了好一會兒,始終一言不發。姚戈就這麼陪坐在側,同樣默不作聲。
“既然如此,那我就反其道行之,先她們一步。去西羌!”花洛洛忽而攥緊了拳頭在腿上一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孤注一擲。
“去西羌?”姚戈詫異地看著花洛洛,隨即立刻反應過來:“你不會是想先一步去與禦妶惏結盟吧?!”
“衣帶詔在你手裡,其他人沒有衣帶詔就出師無名。
遺詔上清清楚楚地寫明,地隻要把北疆、西羌和中原都交托給禦妶惏。獸世一半的天下儘歸禦妶惏所有。他又豈會眼瞧著到手的鴨子飛了呢。
有衣帶詔在手,不怕禦妶惏不同我合作。
他若與我結盟,那麼自始至終就隻有遺詔,沒有衣帶詔。
他若不肯與我結盟,那麼衣帶詔一出,他和薑姓女巫們便是禦詔裡所寫的叛賊。
地隻讓你糾合忠義之士,除賊於未萌。我作為地隻親封的玄天女巫,不正是這忠義之烈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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