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前走,還沒等上馬,又有人攔住了她的路。
“獨臂,顏麵,腰間藏著軟劍,沒錯,就是你了。”來人顯然沒有見過曉風,所以要憑借不知道是誰描述的特征在這個她一定會出現的地方對應她的人,“妖女,受死吧!”
不等確認,這人已經殺向了曉風,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壓根不在乎會不會殺錯人。
此時他的眼裡隻有曉風的虛弱,或許乘虛而入會讓他的勝算再多上幾分。
然而,他卻忽略了站在一旁好整以待的宮土。
筆直的劍刺出去,紮進的是執劍人自己的肩膀。堅硬的鋼在宮土兩指間淪為可以隨意捏玩的泥,輕輕鬆鬆就改變了劍鋒的方向,輕輕鬆鬆就讓本該護主的劍成為噬主的利器。
劍身穿透那人的身體,又從他的脖子上繞了一圈,最後竟是他自己活活勒死了自己。
宮土一招就將這個人解決掉,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就這點能耐還敢叫囂要殺你,看樣子你在中原的名聲似乎並不響亮。”
“風若清的名字很響,但我不是。就像你們穀主,分明有更響亮的名號可以用,他偏偏要從頭開始,搞不懂他要玩什麼把戲。”
不過,曉風也忍不住會想,如果那些人知道他們要解決的人是風若清,那麼還會不會有人來送死,又會不會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去質疑謠言的真實性。
想想而已。
“三教九流的人都盯上了你,你的處境可比穀主想象中還要艱難,還是讓我陪著你吧。”
一開始的宮土要留下是因為任務,現在的他想留下,是因為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子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了。
曉風單手拉扯韁繩,平日裡輕輕鬆鬆飛身上馬的動作已成奢望,她蹬了很多次,摔下來很多次。
後來,好像連馬兒都意識到她的辛苦和虛弱,屈下了自己甚少彎曲的腿,好讓她可以省些力氣,更容易騎上去。
曉風再也繃不住,抱著馬兒的頭不住在它耳邊說著“謝謝”。
“你這個樣子,介不介意……”
“介意。”
宮土又氣又急:“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曉風笑笑,她堅持的不過是不想再讓宮土成為給風無垢鋪路的犧牲品。
她摸摸汗血馬額間的那縷毛發,輕聲哄道:“乖孩子,回去找你原來的主人吧,跟著我不安全的。”
反向打馬,馬兒卻一動不動。曉風背道而走,它就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後,腳步輕到連一丁點的馬蹄聲都聽不見。
一人一馬,孤獨又溫暖。
宮土一邊追上她一邊問道:“你要去哪兒?”
曉風搖搖頭,這個問題她自己也答不上來。
她要去哪兒?
她又可以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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