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裡麵還夾著一張一半大小的紙,紙上畫著一朵僅僅開出一片花瓣的黑色曼陀羅。
看到這朵花,曉風突然就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燦爛。
這一抹笑,透露著淡淡的幸福,淡淡的欣喜,很純粹,很簡單。
風無垢餘光瞥向她,又一次看到了她身上小女孩的陽光與開朗。
“看樣子,他沒事了。”
曉風把信疊好,小心收進懷裡:“你說誰?”
“你知道。”
“魅很好,離開無晝穀,外麵的天地很適合他。”
“這一手漂亮的小篆,已有書法大家的風範,但凡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你覺得我會認不出來?”
“風穀主見多識廣,認識的人肯定比我多。你認為是誰那就是誰吧。”
那一手字跡的確瞞不過風無垢的眼睛,他對這字的熟悉程度應該要更甚於曉風。不過曉風並不在意讓他知道自己藏起的這個秘密,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確信這件事瞞不過他。
她又看了一眼宮土那邊的情況,幾百個回合下來,他竟然還能保持穩定的應對,看不出半分疲憊。
難怪風無垢如此鎮靜,如此放心,隻因宮土擅長的就是僵持戰,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反而越有利。
她收回視線,小小的不安也踏實下來。
見她再無憂慮之色,風無垢開口問道:“你左肩的那隻狐狸是自己文的?禍國殃民,倒也適合你。”
曉風先是一愣,過了會兒才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麼:“不是,爹爹選的圖案,也是爹爹親手文上去的。”
“風天揚?”風無垢舒展的眉毛瞬間就擰成了一股麻繩,“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哪有給自己的女兒弄這種東西的?還選了這麼個動物。”
“碎星穀有一隻小狐狸,很可愛,跟我也很親近,我覺得挺好的。”曉風覺得他多少有些大驚小怪了,“至於這個位置,是我六歲那年因為偷偷練劍不小心失控,傷人傷己而留下了一道口子。我覺得身上有疤難看,就讓爹爹幫我想個法子,所以才有了這隻小狐狸。時間太久,你不提我自己都忘了。”
說到這裡,她言語間難免帶著些許失落,些許難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她這樣美麗的女子。以前,身上哪怕是有一道很小的傷疤她都要想辦法遮掩,讓疤痕看起來沒有那麼刺眼;可是現在,她全身上下都是疤,就算全部文上花紋,也不可能再次化腐朽為神奇。
始作俑者聽出來了,卻也隻能當做若無其事繼續追問:“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麼要文狐狸?”
曉風不是很懂他為何對自己的文身那麼感興趣,聽多了就覺得不耐煩:“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什麼合適什麼好看就是什麼咯。”
風無垢還是不死心:“你那道劍傷不大,一朵海棠花即可修飾,無需這般大費周章整這麼複雜又充滿暗示意味的圖案。以我對風天揚的了解,他一定另有深意,隻是沒有明說而已。”
“深意?”
這下可問住曉風了,她連有文身這件事都忘了,更彆說想起當初父親說過的話。
她滿臉困惑,毫無頭緒,而風無垢的手卻已經搭上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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