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曉風痛苦得喊出這兩個字,卻已經無法阻止慕晟接下來要做的事。她內力空虛,無力抵抗,唯一能做的就是苦苦哀求,奢望著能夠讓他收手。
“慕叔叔,你彆這樣。”
“若清,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我求求你,不要……”
“彆說話,專心點,不然會傷了自己。”
“師父,算我求你了,住手,好不好?”
“就衝你這一聲師父,我做的這些也都值了。”
熾熱湧動,一股熱浪被巨大的力量推送進曉風的身體裡,頃刻間化為無數股暖流快速在她的奇經八脈彌漫開來。
慕晟強勁的內力宛若一把鑰匙,激活了曉風快要沉寂的內息,讓那些原本要慢慢消散殆儘的功力重新凝聚,重新運轉,重新擁有了“強取豪奪”的霸道。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慕晟的內力就從主動送入轉為被動吸食,源源不斷被曉風殘存的內力吞噬、融合,逐漸令她恢複了血色,恢複了元氣。
就在他的內力即將流乾之際,曉風衝破被封鎖的穴道,將慕晟震出三步之外。她如風一般掠到他的身旁,以一枚遊龍針抵入他的穴道,再用他贈與自己的內力替他自己護住心脈。
一氣嗬成,卡在大限之前,留住差一點就要熄滅的生命的小火種。
她還是那個敏捷的她,快到慕晟還不及反應。
如此巨大的損耗之下,慕晟整個人已顯得無比蒼老,然而這還不是最嚴重。他的嘴唇發黑,臉色青紫,嘴角流出的血是黃中帶紅的橙。他的肌膚皺縮,恍惚間就像是披了一層乾癟的橘子皮。
曉風單肩托住搖搖欲墜的慕晟將他緩緩放平,再用莫忘劃破左手手掌,擠出新鮮的血直接澆到他的嘴裡。
流淌直入,皮膚雖然無法舒展,卻也逐漸淡了顏色。
“慕叔叔,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曉風實在不懂,自己與他的交情遠沒有到可以以命相護的地步,而他就這樣義無反顧又一次救下了自己,“我躲開所有人,怕的就是這。”
慕晟發作的幽冥殿劇毒被曉風的血抑製住,他顫顫巍巍拿出一塊帕子,雙手努力克服無力的抖動按在那一道疊加了不知多少次的口子上。
“受製於人多年,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這樣的日子,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
“你說的結束,是哪一種?是結束君子盟盟主,還是結束我體內所中的毒?”
“二者都會結束,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差一點點了。”
“一點點?”慕晟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若清,是你對所謂的‘程度’沒有概念,還是你對任何事都已毫不在乎?”
曉風有些困惑,她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慕晟繼續說著:“你的小傷是差點送命的傷,你的一點點亦是會要你命的一點點吧?”
“可能會吧。”
曉風毫不在意,臉上懵懂的笑意好像她真的沒有感覺。她扶起慕晟,用收放自如的內力去填補對方如蜂窩似的千瘡百孔,抱著微弱的希望試圖挽回些許的傷害。
“解毒既要你的血做藥引,又要用你的身體做器皿,這樣的犧牲沒人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