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閣侍從的合圍,他可以輕鬆應對;
唐若弘的單打獨鬥,他與之平分秋色。
但是秦蓁蓁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是他舍命一拚都無法搶得一絲優勢的懸殊差距。
“我不相信唐若弘那個廢物有膽子賠上自己的命去救一個女人。”風無垢嗤之以鼻,他既不相信唐若弘對秦蓁蓁的感情有那般深厚,也不相信唐若弘真的有拚死一試的勇氣,“在一點上……”
他的話戛然而止,他的意思不言自明。
不知何時起,他總是習慣將唐若弘和唐若風放在一起作比較,他嘴上總是在看輕和詆毀前者,然而私心還是會盼著唯一的兒子能夠有出息,哪怕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奈何結果總是後者更勝一籌。
在用情、用心和不惜一切上,依舊是唐若風更值得被欣賞。
曉風卻不以為意:“風穀主怕是沒聽到,咱們唐二少主可是準備用自己的命和我換秦蓁蓁生的。那一番癡情表白,誰聽了都會動容。”
“哦?還有這等事?”風無垢頗感意外,可他還是不相信唐若弘會落於行動,“漂亮話誰不會說?是不是那樣的人還得看他怎麼做。”
“你覺得他做不到?”
“知子莫若父,我賭他舍不得自己這條命。”
兩個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目光交彙,眼神淺淺對峙,各有各的想法,隻待親曆者揭曉最後究竟孰對孰錯。
宮土看看風無垢,又看看曉風,思考著該如何措辭。
“唐若弘在秦蓁蓁昏迷時的確對她說過萬不得己會用自己的功力為她療傷,隻是他還沒能下定決心,也覺得事情還不至發展到那個地步。”他頓了頓,見二人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他還說如果是唐若風麵對那樣的困境,應該連猶豫都不會猶豫。他斷不會輸給唐若風,卻也不會讓自己變得跟唐若風一樣愚蠢。”
這些都是宮土偷聽到的,是守在病榻前的唐若弘暗暗較勁的自言自語。
這些話,好像肯定了曉風的判斷,又好像證實了風無垢的推斷,他們都對,又好像都不是全對。
風無垢合上眼睛,莫名笑出了聲,不痛不癢地說道:“你呀你,交給你的任務沒有辦成,反倒不知跟誰學會了賣關子。我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
再睜開眼,他投向宮土的目光裡隻剩下淩厲。
是慍怒的前奏,也是不滿的疊加。
宮土當即雙膝跪倒在地,一向挺直的腰被近乎要扣在地上的頭帶得打了彎。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穀主責罰。”
他已無心講完最後的結果,條件反射似的等待風無垢施與的懲罰。
風無垢冷眼盯著他,卻和一旁的曉風打趣起來:“看樣子唐若弘是想到了更聰明的辦法救人,小若清不妨猜猜看?若是猜對了,那我就——”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可是曉風卻不得不認真起來。
她知道,能不能讓本就無辜的宮土免受無晝穀殘酷的折磨,就在自己的一言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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