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什麼。”
“沒想？怕是沒少想吧。”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放在以前，你還會哀求我幾句，怎的今天這麼安靜，連半個字都彆提？”
“沒有用的話，多說無益。”
“可我愛聽。”
“哼，無聊。”
“現在求我，還來得及。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
“命是你救回來的，還你的恩也是理所應當。大伯若是喜歡，請自便，你喜歡什麼儘管說，我配合就是。”
她不是第一次稱呼他“大伯”，偏偏這一次風無垢聽得格外刺耳。同樣的情況，以前的他不僅不會心軟，反而會更加興奮，溢出的征服欲令他心潮澎湃，沉醉在隨意擺布的遊戲裡不能自拔。如今的他，卻克製著欲望，什麼都不去做。
“讓你服軟就那麼難嗎？”
“拜你所賜，不是嗎？”
“是嗎？我可沒教你用眼淚來蠱惑人。”
“什麼？”
曉風眨眨眼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看似聽天由命的屈服之下流露出了無助和脆弱的淚。
她的心累了，她的身倦了。
她哭了。
所以，他敗了。
“明明怕成這樣還嘴硬……”風無垢泄出長長一口氣，垂落雙臂，解開了對曉風的禁錮，“趁我還能控製自己，還不快閃。”
曉風抬眸看了他一眼，那蒼白的臉和閉上的眼對她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寬容。她緩緩起身，一點一點脫離他氣息的範圍，縮到不遠處，用手裡盒子的一角挑起脫落的衣襟搭回自己肩膀之上。
風無垢睜開眼看見這一幕，著實被她氣笑了。
“行了，我答應你不搶盒子，你先把它放下行不行？”
曉風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半信半疑的將盒子藏在身後，騰出手來整理淩亂不堪的衣衫。
藏在懷裡的信封方才掉落在外，她爬過去將信撿起，思索片刻，然後將它遞給了風無垢。
“這是什麼？”
“爹爹的信。”
風無垢看著信封上熟悉且憎惡的字跡，不耐煩的地推開了：“他寫給你的，給我作甚？”
曉風又將信送到他麵前，挑明了本該在她出生前就該說破的隱秘：“爹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認出你了。”
風無垢難以置信，他一把拿過信，非常粗暴地拆了開，讀得非常快。他看著看著，當他看到提及唐天毅和風無垢兩個名字並列出現的時候，他眼睛轉動的速度慢了下來。
“從你設計與爹爹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你是他尋找多年的兄長。你以為是你在戲耍他、報複他，實際是他在默默彌補風家對你的虧欠。你恨他，厭他，甚至想殺了他，這一切他心知肚明。可他始終沒有戳穿你的身份，因為他一直視你為至親，也一直相信在你心中仍有善意。他不惜違背祖訓找到寶藏，為的就是想找到解毒之法替你解毒。隻可惜，他被盒子的機關所困，功虧一簣。他還在信中叮囑我要把秘籍與你共享，那些他沒能幫到你的，希望我可以替他完成。”
曉風的確實現了風天揚的遺願，隻是代價比他想象中的要慘痛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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