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秋昊以一敵二,雙臂交錯,任雙輪縈繞,於掌腕間穿梭舞動。月輪靈巧,變化詭譎,如影隨形,緊貼洛青函變化莫測的身形,專攻其要害;日輪猛烈,大開大闔,毀天滅地,熾熱的光芒與宮土的孤星劍正麵碰撞,勢要以金輝吞噬繁星。
吳子晉雙索如遊龍出海,卷起千層浪,直撲神算子的喉嚨;葉錦詩雙槍如魚貫而出,虛虛實實,直刺神算子雙目。以二打一,左右夾擊,將神算子飄逸的身法牢牢限製在二人的合力之下。
戚法雙鉤勾住屋簷,借力翻上,越過眾人朝曉風的房間攻去。
商火三人回撤阻止,卻被一長一短、一黑一白,兩道交錯的流光擋住了去路。令狐青文陰冷一笑,迅速切入三人之間,陰陽雙刺收於雙手,又當即刺出,一麵格擋砍下的雙劍,一麵順勢化索命冷鋒,戳向商火心口。徵木和羽金雪毒未愈,功力僅存六成,商火更是要同時應付一近一遠兩個人,阻止戚法破門而入。三個人合力勉強與他二人打成平手。
重新匹配的對手,勢均力敵的對抗,一時間拚得難解難分。
然而,風無垢始終沒有出手,穩穩站在刀光劍影之下,如群山一般巋然不動。
他對麵的正是赫連世家當家人,赫連秋昊的父親赫連劭。
這人眼角上挑,狹長陰鷙,看人時喜歡眯起雙眼,好似在窺探一般。眉骨高聳,眉梢下垂,嘴角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儘顯虛偽卑劣之姿。
他與風無垢相對而立,倒是襯得後者正義凜然。
陽光愈益強烈,院中的殺氣愈發濃厚。二人腳下石板寸寸龜裂,長袍無風而揚,獵獵作響,周身的空氣漸漸被扭曲成一個巨大的圓球,將他二人與一片亂鬥隔絕開來。
萬物在半空交織撕扯,稍有靠近,即成粉末。
“江湖中何時出現過閣下這號人物,老夫竟全然不知!”
“據傳赫連家主不問世事多年,不曾想一出山卻是助紂為虐。”
“妖女為禍江湖,人人得而誅之。”
“冠冕堂皇!你怕不是為了風家寶藏而來吧!”
赫連劭眼色一陰,沉下肩擊出厚實一掌。
風無垢麵不改色,隔空將這一掌震了回去。
這一震,震顫了赫連劭的五臟六腑,但仍然勾連住他的內力,令他進不得退不得。
“就憑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配知道。”
勝負初見分曉,赫連劭卻毫無察覺,而風無垢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他要耗在這裡,耗到對方力竭而亡。
“秋昊,切莫戀戰!正事要緊!”
“知道了,爹!”
赫連劭自以為牽製住院中最強之人,其他人便可方便行事。他一聲令下,吳子晉甩出單索纏住宮土的腰,赫連秋昊扔出日輪切斷商火對戚法的阻礙。
戚法鷹爪似得雙鉤破窗而入,一頓狂絞過後,赫連秋昊以雙輪嚇退洛青函,一躍落在戚法架起的鏈橋上,沿著鏈子滑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