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曉風一邊跟唐天毅對了視線,一邊勾勾唐若風和柳承宇的衣袖讓他們退到唐天毅的身後。
“你也發現了?”唐天毅直起背,搭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看來,他先前留了一手。”
“寧願被你打成重傷也要留一手?他賭得會不會太大了?”
曉風並不認為風懷瑾是個善於隱藏的人,他容易得意忘形,有什麼本事恨不得當場全部亮出來,不太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就為了在今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她記得,那天如果不是秦蓁蓁沿著崖壁及時相救,他一定會死在風無垢的手裡。
唐天毅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也不敢相信風懷瑾短短幾天時間就能練成一種全新的武功。
除非……
“他一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方法。”
既然他可以用渡魂散增強秦蓁蓁等人的功力,那麼他也可以將相似方法用在自己身上,以激發出更深的潛能,讓自己的武功在一夜之間提升一個常人無可比擬的高度與境界。
可是,類似的方法有很多種,單憑輕思試探出的武功他們根本無法判斷風懷瑾用的到底是什麼。
“一定是沒有後遺症的方法。”
“沒有。”唐天毅否定得非常果斷,“武學之上,任何投機取巧、有違規律之事都要付出代價,尤其是這種妄圖一步登天的舉動,根本不可避免。”
所以,風懷瑾選擇的一定是對自己傷害最小的一種。
那會是什麼?
曉風撇過頭,盯上了秦蓁蓁。
隻是在逼問之前,她先詢問了唐若弘兩件事:“你,要不要保她?要的話,是要一個人,還是要一口氣?”
唐若弘低頭看了一眼麵目全非已無半點往日痕跡可言的秦蓁蓁,露出了猶疑之色:“交給我,一樣會得出你想要的答案。”
他蹲下身,拿出一塊帕子撕成兩半,替秦蓁蓁包紮住手腕的傷口。然後伸手拂過她兩鬢的碎發,整理好她淩亂的發絲,讓她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平靜,自然,是戀人之間再尋常不過的舉動。
可所有看向他的目光裡都充斥著震驚和鄙棄,好像他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似的。
他全然無視那些人的反應,起身走向蒯自的屍體,在他的身上翻找出與他右手鋼爪五指一樣的指套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原路又走了回去。
悠閒,隨意,他如同散步一般來回,讓人不禁疑惑他想做什麼。
彆人不懂,但是秦蓁蓁懂。看著他如此漫不經心的模樣,她的內心開始感到害怕。
“若弘,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你不會讓那個瘋女人傷害我的,對不對?”她的聲音還是嬌滴滴的,隻是嬌柔之中多了非常明顯的恐慌。
唐若弘單膝跪在地上,溫柔安撫著她的不安。
“當然,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蓁蓁。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他的笑意從眼底漫延,如同破冰的春水,悄無聲息卻難以抗拒。眼角四散的細碎紋路仿佛有一股柔波在蕩漾。嘴角自然舒展的弧度,恰到好處,不張揚,不含蓄,卻足夠將秋日的涼短暫驅散。
收斂鋒芒的微笑,溫暖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