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風卷朱雀,落雨攜青白。
唐若風出手用的赫然是曉風的清風二十四式。
溫風和落雨,二式交替,疾速如閃電卻柔和如春風。
他求的是精準卻不想就此傷害到曉風的性命。
“你以為一枚暗器就能阻止她?”毋陵嘲笑著唐若風的天真,心中燃起更為洶湧的殺意,“跟你囉嗦夠了,是時候送你一程。”
意念波動,他的殺心傳遞給曉風,要她一招之內將唐若風置於死地。
曉風原地現出驚鴻一舞,一時間地動山搖。
莫忘在她的揮舞中煥發出凜冽逼人的寒光,一舞一勢,一勢一氣。積攢的劍勢最終歸於一處,由她手中毫無保留地釋放。
平地一聲驚雷怒號,這一劍,逆向而行。
“怎麼會……”
毋陵驚呼一聲,揮出騰蛇長鞭以對抗來勢洶洶的招式。
然而,變化在他的預料之外,鞭落的速度還是慢了半招。劍氣透過長鞭粉碎層層鱗甲,與之緊密相隨的是曉風淩厲堅硬的劍。
莫忘穿肩而出,曉風手腕扭轉,一記平削便讓這條在毋陵手臂盤踞的騰蛇再無棲身之地。
“既是要成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你這條手臂就是最紮眼的漏洞,不要也罷。”
九九歸一。
曉風使用的是劍法,是風家的飛揚九劍。
眼前一幕,看得唐天毅都久久沒能回過神。
“你們,破局了?”
“是。”
曉風運轉內力,進入她體內的青色毒氣一寸寸從她眉心的墨焰中被倒退逼出。
從蛇尾開始快速著色,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一條青色巨蟒就已重新化形,隨曉風手掌的轉動而扭動著龐大的身姿。
一掌擊出,物歸原主。
隻是曉風還給毋陵的方式果斷直接,讓他體會了一次被內力穿心的滋味。
毋陵心脈俱損,他的皮膚開始皺縮皸裂,烏黑的頭發一瞬間變得灰白。他不再是略年長於曉風的模樣,那年歲看上去與風懷瑾相差無幾。他一口接一口吐著幽綠色的血,意氣風發不再,隻剩曆儘千帆的滄桑和功虧一簣的不甘。
他疑惑地看向曉風,得到的卻是一個恣意勃發的背影。
曉風捧著唐若風的左手,小心查看:“沒傷到要害吧?”
唐若風笑笑,把金創藥塞到她的手裡:“沒事,皮肉傷。你出手的分寸,我信得過。”
曉風咬掉塞子,將藥粉均勻灑在傷口上。貼著要害劃出的口子,看上去十分駭人,像是挑斷了唐若風的經脈,實則並不會對他的手產生任何本質的影響。
這道傷口也就意味著在曉風將劍鋒調轉向唐若風的時候,她自我的意識就已經開始蘇醒。
唐若風伸出右手抹掉她眉心的血,關切問道:“有沒有不舒服?這毒不普通,彆大意。”
“他不是想解除自己的毒嗎?這一滴赤色毒液就當是我送給他的祭拜之禮。”
曉風放下藥瓶,繼續幫唐若風整理鬆垮的衣領,撣乾淨浮在錦袋上的塵土。一絲真氣由心入體,唐若風掌心裡曼陀羅的花瓣也緩緩向花芯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