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奉旨征稅,為何每筆都不入賬?”
“在逼著商賈納稅的時候,為什麼不開證明?”
“如此反複,手段還這般暴力。你們對得起‘天子親兵’這四個字嗎?”
就在馮坤準備撤離之際,萬州鎮撫司內,突然傳來了一道刺耳的吆喝聲。
“嗯?”
聽到此話的馮坤,眉梢緊皺的詢問道:“外麵又什麼情況?”
“回馮鎮撫使的話,還是陸寧,陸副千戶。”
“說我們收上來的稅銀,沒有入賬。而且,沒有給商戶留存根。”
“不符合明律。”
“帶人堵在了門外,不讓我們把稅銀裝車。”
待到下屬說完這些後,馮坤臉色變得極為陰鷙。
“又特麼的是陸寧?”
“真給他臉了是嗎?”
邊說這話,馮坤邊氣洶洶的衝了出去。
此時的大院內,陸寧及其嫡係數人,強硬的阻礙著,馮坤的人把稅銀搬出此地。
即便對方人數上,遠超幾人,陸寧仍沒有退讓的意思。
“陸寧,你特麼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真以為,有荊甲軍兩個營給你撐腰,就特麼的能在鎮撫司悖逆老子的命令嗎?”
‘噌!’
低吼這話時,衝出來的馮坤,順勢拔出了刀刃。
不管是隨其一同的,還是鎮撫司視他為領.導的錦衣衛,紛紛效仿。
上百人的拔刀聲,在此刻聽起來極為刺耳。
可身邊僅有幾人的陸寧,仍舊橫眉冷對。
作為荊甲軍曾經的參將,帶過荊甲軍最為精銳的三營、四營的陸寧,正因為在軍中不願與他人同流合汙、沆瀣一氣,才遭到同僚排擠。
可礙於他在軍中的威望,又怕剛正不阿的他,破壞蜀王府的計劃。
故而,被強行‘下放’到鎮撫司。本意是晾他一段時間,隔絕他與舊部間的聯係。若是還冥頑不靈,那就隨便找個由頭,讓其徹底消失在公眾視野中。
誰曾想,來了鎮撫司也不消停!
幾次都讓馮坤極為難堪,這次更是直接悖逆了他的命令。
在他看來,稱得上赤果果的挑釁了。
“馮鎮撫使,屬下無意冒犯。”
“可你口口聲聲說,是奉旨征稅,可屬下未見批文,收上來的稅銀,又不入庫、入賬。”
“屬下,對此心存懷疑。”
聽到這,眉梢微挑的馮坤,冷聲道:“心存懷疑?”
“怎麼?還讓本鎮撫使,把陛下的聖旨拿給你看嗎?”
“你特麼的配嗎?”
待其說完這些後,依舊一板一眼的陸寧回答道:“屬下,位卑言輕,自然不配。”
“據悉,京城來的欽差,今天便能入城。”
“若是真有這道聖旨,想必來此的欽差,亦會很清楚。”
“屬下,鬥膽想要從他那裡求證一二。”
“也請馮鎮撫使,予以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馮坤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找誰求證?欽差?”
“你特麼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這裡是蜀郡,吾等隻需聽命於蜀王府。”
“至於欽差……”
“他們算個什麼東西。”
“老子,現在就是告訴他‘聖旨’是假的,他們敢在蜀郡較真嗎?”
“你……”當馮坤的囂張的說完這番話後,氣急敗壞的陸寧,瞪向了對方。
“老子,現在就把明律甩在他臉上,一字一句的跟其說:老子有罪,他敢動誰一根汗毛?”
“找他求證?”
“去啊!”
“趁著,替老子跟他捎句話……”
“讓他在蜀郡,把頭低下來做人。不然,我,天子親兵,馮坤不介意讓他們做鬼。”
演都不演的馮坤,把囂張跋扈,完完全全的寫在了臉上。
待其說完這些後,隨行的一名下屬,不屑的用繡春刀指向陸寧等人道:“好狗不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