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著主陣寰被許山一刀斬破,眾人眼中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巫神法相’,被更為炸裂的猩紅九龍,所吞噬!
原本幽暗的天際,瞬間恢複如初!
向他們施壓的‘天威’,蕩然無存!
而那道一刀斬碎他們心中‘真神’的年輕身影,依舊懸浮於天地之間。
相隔甚遠……
視覺上,稍顯渺小;可落在眾百姓、江湖客及當地士族、駐軍心中,卻如同巍巍大山般令人高山仰止!
之前,還為了活命、不受波及,而對許山一行口誅筆伐的眾百姓們,在此刻紛紛瞠目結舌的怔在了原地。
此時的他們,還未完全從震驚中回神。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們對大明錦衣衛的認知。
在這些人狹隘的思維裡、以及蜀王府刻意的思緒奴役下,朝廷也好、天子親兵也罷,都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
特彆是作福作威的馮坤,更讓眾人心中對錦衣衛、對皇權的偏見固化!
可現在,這個姓許的欽差,用一刀斬碎他們所有信仰的同時,亦讓他們對那一抹緋紅,充滿了敬畏!
瞬間回過神的何誌山,竟還有些激動。
隨行的當地士族,更是拉著他的衣襟,嘴裡嘀咕道:“大,大人,‘蜀士自治’有,有希望了。”
“噓,小心隔牆有耳。”
話雖如此,可何誌山嘴角壓不住的上揚了幾許。
隨後轉頭交代道:“儘量配合許欽差在蜀軍的所有調查。”
“明麵上給不了的,暗地裡要讓他們一不小心的發現。”
“是!”
說到這,隨行的萬州知縣徐奇,小聲對何誌山小聲補充道:“大人,就下官所知,此次許欽差之所以把入蜀第一站選擇在萬州,就是要徹查,北伯侯舊部叛亂前,駐紮在此地時的賬目。”
“這其中,涉及了多起命案,還有皇糧被劫案,以及荊甲軍‘叛國’案。”
“裡麵的水有多深,大人比下官要清楚吧?”
“這幾個案子,可都與蜀王府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背後蜀王妃,更是在極力施壓,不允許重查。”
“特彆是欽差入蜀的這段時間!那咱這個時候,去揭這個口子,恐怕會……”
不等徐奇把話說完,扭過頭的何誌山瞪了對方一眼道:“是我們要揭開這個口子嗎?”
“是許欽差及其屬下細致入微,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這些。”
“該向蜀王府彙報的,我們一字不漏;該配合欽差的,我們一絲不苟!”
聽到這,徐奇重重點頭道:“明白!”
“下官,這就去安排。”
也就在何誌山,吩咐徐奇去辦事之際,懸空的許山,已然收刀、落地。
‘啪嗒。’
腳尖點在地上的一刹那,他的目光,瞥向了不遠處那剛剛叫的最凶、喊的最響,措詞最為犀利的當地駐軍。
‘咕嚕。’
僅僅一個眼神,便讓這千餘名士兵,嚇得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
‘嘩啦啦。’
特彆是許山,大步流星的朝著他們走來時,原本零散站在那裡的眾士兵們,紛紛簇擁在一起。
仿佛唯有這樣抱團取暖,才能緩解內心的恐懼。
“這就是你們嘴中……”
“無所不能,法力無邊的坐壇使者?”
“比之大明欽差,如何啊?”
麵對許山的突然質問,縮成一團的眾駐軍將士,臉色煞白的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你們的意思是,大明欽差不如坐壇使者?”
‘噌。’
說這話時,單手扶刀的許山,用拇指頂開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