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此番唱詠之後,偌大的崔家祖宅內一片嘩然!
莫說在場的來賓及崔家子弟了,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崔老爺子,都猛然站起了身。
始終陪在他身後的袁青山,更是目光警惕的望向正門的同時,瞬間內勁外揚,尋找著周圍可疑氣息。
然而,裡裡外外搜索了一遍。竟發現許山,除了帶幾名隨從之外。周圍,竟無他人陪同!
“崔,崔老爺子,這……”
就坐在崔老爺子下手邊的馬家家主馬儒騰,剛準備說什麼時,便被其伸手製止。
“堂堂大明國公,蒞臨寒舍。”
“清河崔氏,真是蓬蓽生輝啊!”
邊說,崔老爺子邊拄著拐杖,帶頭朝著正門走去。
隨其一同的不僅有北方各世家的家主,還有來此道賀的官員。
浩浩蕩蕩數十人,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離多遠,走在最前麵的崔老爺子,便看到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身影,矗立在正門處。
腰懸正陽刀、頭戴烏紗帽,一身緋紅色的蟒袍,再配上他那俊朗的麵容。
著實引人注目!
包括崔老爺子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是第一次見到許山。
之前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也對他有所了解,知道對方年輕。
可真見了麵,看到他那年輕到不像話的麵孔,還是很難把其與‘許半天’、‘許人屠’、‘許閻王’這樣的頭銜,聯係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
即便他們剛剛達成同盟,準備聯手對付許山。
但這些老家夥們,不得不承認的是……
他許山,能從泥腿子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絕不僅僅是‘天師偏寵,皇恩浩蕩’這麼簡單。
畢竟,被他滅掉的東林黨、太後、東西兩廠以及寧王、蜀王的前車之鑒,可在那擺著呢!
“呦!”
“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掌管北方的地下無冕之王——崔老爺子吧?”
“也不是三頭六臂的陸地神仙啊!”
“是怎麼敢跟朝廷叫板的?”
臉上堆滿笑容的許山,先聲奪人的直接開口道。
‘噝噝。’
待其說完這些後,原本還略顯嘈雜的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甚至,還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聲。
隻要是個明眼人,腦瓜子沒被驢踢。都能聽出,許山這番話帶著極為濃鬱的挑釁。
外界盛傳,這個正春風得意的許國公,為人處世極為強勢。
如今看來,絕非虛言!
‘啪。’
在聽到對方這話後,崔老爺子的腳步,明顯有些停滯。
臉上偽裝的虛偽笑容,在這一刹那被冷厲所替代,隨後又一閃而過。
“許國公,真會開玩笑。”
“我們清河崔氏,忠於陛下、忠於朝廷。”
“豈敢跟朝廷叫板?”
“倒是許國公今天不請自來,讓崔家很是意外啊。”
這一刻,任誰都聽得出,崔老爺子話外之音——我們崔家很不歡迎你許山。
可此時的許大官人,卻一本正經的指向記賬先生說道:“我可是正兒八經隨禮了。”
“不白吃你們的。”
“啊?”
許山的這番話,著實把眾人聽愣了。
隨禮了?
三兩四文?
就這,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咋著?看你們這表情,還嫌少啊?”
“來清河時,本國公特地去棺材鋪問了。”
“鎮老妖的紅棺,今日大酬賓,也就三兩四文。”
‘轟。’
待到許山皮笑肉不笑的道出此話時,現場的眾人,一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