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後來點頭算同意了,剛剛他雖然推辭,但心底其實還是希望多些人幫忙的。
“那就說定了。吃了中午飯,你便回去,將人手安排好。”素姑娘立刻大包大攬起來,
對著柳四海道,“你同劉管事說,我晚上送飯送酒過去,陪他老人家喝幾杯。內院隻有他管理,我來牽製住,隻要他不出來,事情便定了一半。”
“好。”柳四海答應的很乾脆。
“內院剩下的便是祁允兒,她若是回得早,便無事,若是回去得晚,你們找幾個人,弄點事出來,負責將她引到彆處去,這個不難。”
然後她又對著方後來道:“你跟我一起晚上去,帶些人埋伏在王府門口。就我們倆個進去內院,然後你去地窖搬東西,與柳四海他們一起把東西,放到門外接應的馬車上去。”
素姑娘又道:“晚上府衛會巡邏三趟,王府那麼大,他們一趟繞過來,得好久,這個應該也是不難躲過去。”
“出了王府側門,回酒樓沿著城牆方向,在對麵走,會遇上好幾波巡城司的人馬。就這個有些難度,你們且等我來。”
素姑娘最後又加了一句:“如果這趟簡單的活都出了岔子,那麼,去右衛城攻打一品聽雨樓,也不用再去了,去了也白搭。”
“素姑娘,你這安排不對啊。”方後來越聽越覺得有問題,“我就是去拿些機簧弓弦,這陣仗太大了,人太多了。”
“誰說隻拿機簧弓弦?等你在那裡一個個卸機簧,得好幾個時辰,不如我們一把將這些兵甲全部搬了回來。”
“什麼?”方後來大驚,急忙將手使勁擺了擺,“全部搬回來?不,不,我隻要軍弩就行。”
“這可不是光是為了你取兵刃。柳四海他們去右衛城,沒有趁手的兵器怎麼跟人打?他們不擅長單打獨鬥,而是適合五人一組的軍陣,想保命,這必須得有兵甲。”
她轉頭,對柳四海與陸夥夫道:“去挑選些人,然後立刻回去準備。”
“好咧。”柳四海與陸夥夫心中高興,立刻去準備了,他們一直對大珂寨的兵甲不好運進城來,自己等於赤手空拳的事,有些憂心。
這次若是能自城中取了兵甲,於他們而言,當然是既如虎添翼,又解決了一大難題。
“我感覺,自己上當了。”方後來目瞪口呆,直瞅著素姑娘。
“時間緊急,我去拿酒,要帶給劉伯,你去側院套三架車。”素姑娘嘴巴不停,一套套安排下來。“我這裡隻有一架馬車,你從柳四海他們帶來的馬車裡挑好點的,再套兩架。”
“掌櫃的,我是不是上了你的當?白欠你一個人情?”方後來猶豫著,又追問起來。
“如今大事當前,最忌分心。其他都是細枝末節,不用多想。我先去拿酒了。”素姑娘嚴肅叮囑著,然後走了。
“我一定是上了你的當。”方後來看著跑得老遠的素姑娘,口中嘟嚕著,實在心意難平。
不多時,方後來在側院便套好了馬,車輿上帶了鼓囊囊的兩大包麻布袋,素姑娘也提著兩壺酒出來了,兩人趕車便出了側院。
另外的兩輛馬車,會在夜微微黑時出發,藏在王府前麵的拐角處。
“掌櫃的,咱們是不是出來得早了?這會離天黑還早得很啊。”方後來一邊駕車一邊問。
“不早,我們還要去酒樓買些晚飯吃食,劉伯喜歡吃的東西,得跑好幾處才能湊齊。”
素姑娘靠在車輿欄上,“湊齊之後,咱們還得沿著晚上回來的路線,跑一趟,探探路去。”
方後來聽她這麼一說,挺驚奇的:“掌櫃的,你這謀定而後動的套路,好似戰前排兵布陣一般。”
“當然得謀劃好。這偷運兵甲,在平川是重罪,更何況這是七連城的兵甲,若被人當場拿住了,八成是會被當成七連城的奸細,關進大牢嚴刑拷打一番。”素姑娘認真道,“你說麻煩不麻煩。”
“這何止是麻煩,弄不好是要丟了性命的。”方後來非常讚同地誇了一句,“還是掌櫃的思慮周全。”
“沒辦法,”素姑娘長歎一口氣,“帶著這些累贅做事,想不思慮周全都不行。”
方後來被她一句話給噎了個半死,累贅?指桑罵槐給誰聽呢。
要說這素掌櫃,對劉伯還真不錯,李記的點心,牛家的炊餅,胡家羊湯,周家的驢肉火燒都給買了一份。
這還不夠,孟家邀月閣有名的珍珠大盤雞、紅燒醪糟魚、四素拚盤、穀米八寶飯也都買了一份。
這晚飯的分量夠足,花樣也不少,彆說劉伯與素掌櫃兩個人吃,哪怕再來兩個人,也是夠吃的。
雖然這打包的飯菜,沒有方後來的份,但他依然很高興。
因為素姑娘沒讓他墊銀子。
這次,素姑娘是咬了牙,一改往日摳搜樣,竟然從自己荷包裡狠狠出了一筆銀錢,花在這晚飯上了。
將東西打包好之後,素姑娘到了王府附近,又讓方後來撥轉馬頭,沿著一早定的路線,往素家酒樓跑去,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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