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個覺,都不安穩,外麵吵死了!”一個矮胖錦衣中年人,從房裡晃出來。
看著門前一圈人圍著,他怒吼了,“乾什麼啊,乾什麼啊,都沒事做嗎?都閃開。”
聲音頗大,震得人耳朵發麻。
這比明心禪師聲音還大。
明心禪師聽得皺眉,這也是個不動境的。
而且中年錦衣漢子看樣子就是脾氣不小,還不好惹。
這人歪著身子走了兩步,打個飽嗝,氣呼呼嘀咕道,“害我等好久,喝了一肚子茶水。腰帶都撐脫了。”
發現剛剛一拳用力過猛,褲帶鬆了點,於是往上提了一提,啪嗒,一隻短柄小金錘掉在了地上。
他剛剛出門時歪著身子的,方後來還沒看清楚,隻覺著話音有些熟悉。
此時看這小金錘,方後來也知道了,那人竟然真是潘小作。
潘小作趕緊將小金錘撿了起來,剛直起身子,啪嗒,又一塊金牌掉地上。
彆人沒看清楚,方後來和趙舒、孔中潐等幾人,一眼認出來,是外府衛總管的牌子!
潘小作又趕緊蹲下去,一把將金牌窩在手裡,可那腰帶沒係緊,又垂了半根出來,他直接蹦跳起來,又將褲腰提了提,係緊了些。
天字號出來的幾人,站在太清宗旁邊,
看著看著,
嗬嗬,笑出聲來,
這矮胖子誰啊,嗓門比和尚大,動作卻沒和尚那般氣勢,甚是好笑。
“死賊禿,壞雜毛!”潘小作出了醜,惱了。
潘小作五指撒出,幾粒花生飛出,穿過眾人身邊,
宋濂立時覺著不妙,拂塵彈出,掃過花生。
他確實不弱,可惜慢了一步,隻擾了花生軌跡,削弱了力道,還是被打中那幾人腮幫子。
哎呦,那幾人個個慘叫一聲,滿嘴是血,再一看,嘴立時都已經歪了。
他這一手好狠!
若不是自己攔了一下,那花生能洞穿這幾人腮幫子。
足見此人膽大包天,心狠手辣。
宋濂見他傷得是自己這邊,怒意上臉,壓了壓火氣,稍稍稽首:“貧道太清宗宋濂,請問……!”
“跟你有關係嗎,閉嘴吧!”潘小作火起來,罵了一句。
“你!”宋濂大怒,剛要上前。
趙舒悄悄拽了他衣裳,搖搖頭。
趙侍郎也不敢多說話?看來是認識這人!宋濂心裡驚了。
潘小作一邊繼續係著褲帶,一邊直接看向北蟬寺!
“剛剛是誰說的?說外府潘小作請北蟬寺那幫禿驢在此飲酒作樂?”
剛剛那姑娘沒拿下,現在又來一個罵禿驢的。
北蟬寺沒人認識他,被他這話氣得怒了。
明心禪師到底忍了一下,耐心合十:
“這位施主請了,
剛剛那位姑娘與我北蟬寺有些恩怨,還需當麵問清楚,請施主行個方便。”
“我要報官!”說話間,青兒姑娘重新探頭出來,扶著門框,身子依舊躲著,
“分明是這假和尚,招搖撞騙,借著外府衛的名義,在這裡葷腥不忌,吃白食!”
可惡至極!又在當眾編排是非!
明心禪師更是怒了,不可再縱容她胡說,當前踏上一步,又伸手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