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看來急了!
方後來想著,收下一萬兩,然後也是時候該談談正題。
“就一萬兩銀子!大家都這麼熟了,怎好意思多收!”方後來很肯定的點頭,“銀子一到,立刻放人。
明心禪師一回來,也就隨時可以去學宮對接了。”
“施主不誆我?”明台禪師心裡氣道,熟個屁啊。
“絕不!”方後來表情堅定,隻差發誓了。
“嗬.....”明台禪師倒是有些意外。
原先隻當閻王好送,小鬼難纏,沒想著,他竟然一口應了。
他房內還備著些銀子,沒送出去,還有備著些奚落的話,沒說呢,正好全省了。
“祁施主,麻煩暫借一萬兩銀票。
我帶的銀子,都給方施主了。等明心師兄出來,他的銀子,我才方便拿出來!”明台低聲對著祁作翎合十。
方後來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你的錢都給我弄完了?怪不得說話氣得拿腔捏調,感情是盤纏捉襟見肘了。
“不麻煩,不麻煩,”祁作翎看著方後來,長舒一口氣,你總算完事了。
“我去取銀子。”他轉身出去。
方後來拚命詐錢,數目不小,而自己一直在北蟬寺明台禪師麵前,說他好話,都快圓不下去了。
我這方賢弟雖然有些本事。
但他哪裡如我這般了解北蟬寺。
這可不是表麵看起來,一座佛門寺廟,那麼簡單。
這是大邑護國聖教!是大邑一些普通衙門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彆家佛門寺院講究的是低調、隱世,不問俗事。
他北蟬寺不同,畢竟曾經有過鎮守靈尊鹿蜀,恪守世代為大邑看守國都的宏願,寺中實力一度睥睨天下群雄。
隻可惜鎮守靈尊鹿蜀,在十七國大戰時候,戰死隕落!北蟬寺從此也沒落了一些。
但北蟬寺傲氣還在,寺中奇寶還多得很。僧眾守著鹿蜀遺骨,依舊高調、出世。
何況天下十二天罡,還有一位是北蟬寺的長老。
除此之外,另有有六位搬山境長老,倒是廣為人知。
藏經閣占四位,戒律堂有兩位。其餘不動境,金剛境有二十多位。
因為救了新皇,大邑皇庭還允了寺中大肆擴收僧兵至五千多人,用以看護寺產。
這些人馬加在一起,幾乎與十七國大戰中,一些被波及吞並的弱國,戰力相當。
備受恩寵的北蟬寺,因此與大邑皇庭捆綁更緊。
皇宮一旦有事,除了禁軍,城外的僧兵也可以飛奔前來救援。
北蟬寺教義看似與彆家雷同,但行事規矩大有差異,自成北蟬中觀體係。
莫說緊要關頭,就是平時殺些匪徒,也不稱殺生,隻叫渡人。
如今,是有北蟬寺諸位長老與方丈交代的傳教任務在身,所以一直被迫隱忍,暫時被平川壓製。
倘若一旦站穩腳跟,方後來一個小小的外府衛,在北蟬寺眼裡,簡直如螻蟻,少不了事後是要算賬的。
這一切,祁作翎清楚明白。
隻是,與自己相熟的明台禪師,屬於北蟬寺方丈一派,行事較其他僧人,已經屬於相當和善。
祁作翎從中勸解,倒也不至於有重大嫌隙。
若是屬於北蟬寺大長老一派的僧人,例如那個明心禪師,倘若他沒被關進牢裡,現在被方後來一頓敲詐,隻怕早已暗中下手,狠狠對付方後來。
這也就是潘小作惡名遠揚,又手執烽燧令,借著黑蛇重騎的威風,倒是鎮住了他。
眼見著祁作翎出去取銀票,
方後來笑嘻嘻一擺手:“明台禪師,請坐!”
明台禪師合十,懶懶坐下。
又詐了一萬兩銀票!
明台禪師對他原先起的一絲好感,立時又淡了。
以後去了學宮,大約短期之內,便與此等貪財之小人,橋歸橋路歸路,不會再往來。
這人行事雖有些說不出的味道,但畢竟是個城主府小卒子,不足為懼。
祁家恐是被此人誆騙,總是為他開脫。